三樓全都是一些沙龍店,講通俗點就是都是剪頭發的。我們就近選了一家,烈火,名字很和我心意。
“把頭發染綠,別動刀。”我說。
可晏梓卻拉著理發師小聲地說了些什麼,我聽不見,隻能看見理發師會意地點頭,比了一個OK的手勢。這個晏梓,該不會秘密策劃著什麼吧?!
我有些不放心地坐下,理發師就立刻把我推進洗頭間,把頭發洗幹淨。然後他並沒有把我推出去,直接在裏麵上起了藥水。
“為什麼不到外麵去剪?”我問。
理發師答:“你染頭發要洗很多次,幹脆就在裏麵上藥水算了。”
可是不久後他竟然又拿著拉直板來幫我拉頭發,我可沒說要拉頭發,於是便問:“為什麼要拉直,我隻是要染綠。”
“拉直以後才好染綠。”理發師理所當然地說。
“哦。”我也也沒想太多,直接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幾個小時後,一切終於結束。
“啊!”
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不,這不是我。我的頭發怎麼是黑色的?我的頭發怎麼是直的?我怎麼可能這麼……美?
“怎麼回事?”我問理發師。
“是晏少爺叫我這麼做的,我寄人籬下,不得不……”理發師越說越愧疚,幾乎都要對我九十度鞠躬了。
“瞳瞳,我給你買了幾條裙子,你試試看……”正巧這時晏梓提著大包小包走進理發店,他看見我的樣子,直接呆在那裏。
“怎麼?很驚訝?不就是你小子一手策劃的嘛!”我沒好氣地看著晏梓,道。
“我……對不起,我隻是沒想到會這麼漂亮。”晏梓將一個袋子放到我手中,“穿上它,瞳瞳小姐一定會改頭換麵的。”
“切!”我不屑地瞥了晏梓一眼,拿著衣服走進衛生間。
是一件白色的長裙,純白純白的,沒有一絲塵埃。讓人忍不住去愛惜,不忍心去玷汙。我有些害怕,這種裙子,貌似不適合我。
可我還是情不自禁地脫下身上的紅裙子,緩緩地穿上它。原來,我對那些純白無暇的東西有一種莫名的追求,我的內心,渴望著那樣純白的美。
我拉上腰際的暗扣,長長舒了口氣。
我走出衛生間,晏梓就站在門口。
見我出來,他淡淡一笑。走過來用手蒙住我的眼睛。我很乖順地跟著他走,在他的牽引下緩緩邁著步子。他放開手,我睜開眼。
這……還是我麼?
我……我要掀桌子,我要暴走,我要炸毛,我要吐白沫,我要癲癇,我要戳瞎我的耳朵!
她怎麼會是我?
不。
我怎麼會是她?
不。
是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瞳瞳,你這樣,真漂亮。”晏梓的眸中盡是讚歎,看得我雞皮疙瘩落一地。
這樣真的比以前漂亮?我呆呆地摸了摸今天沒有化妝的臉,由於昨天睡得很好而顯得精神奕奕。烏黑的長發即將及腰,沒有厚重的劉海,兩鬢的長發被綰到耳後。白色的長裙摩挲著腳踝,讓我覺得有些癢。
我倒是更喜歡以前的形象。
唉,看來我和世人的眼光的確不同。
不過這個造型。
也挺不錯的,我很喜歡。
再次謝謝你了,燕子小朋友。
“走了!”我看了晏梓一眼,說,“提上我的衣服,請你喝咖啡!”
“真的?”晏梓不敢相信地看著我。
“假的!”我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走出烈火沙龍。
“瞳瞳等我!”晏梓在後麵叫嚷,我卻越走越快。
我隨便選了間比較有情調的咖啡館,徑直走進去。選了個靠窗的好位置,我自顧點了杯卡布奇諾。晏梓也在一分鍾之後趕到,看著他手裏十幾袋衣服,我才知道他原來下了這麼大血本。
香奈兒,迪奧,LV。
金光閃閃的奢侈品。
一摞一摞的人民幣。
我突然發現我是一個多麼樸素的人,以前的衣服最貴不超過五十塊,一般都是在集市裏隨便淘的。所以沈途勒每個月給我的一萬塊我基本不會動,現在應該已經累積有幾百萬了。
“發票。”我看著氣喘籲籲的晏梓,伸手說。
他抬頭,有些困難地說:“幹嘛?”
“給你錢,我可不好受你這麼多RMB。”我搖著頭說。
“有錢?”他問。
“這個廣場是你爸和一個叫沈途勒的人開的,你知道嗎?”我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