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小子賺大錢15(1 / 3)

第十五章

當他用金錢為她贖來了回家的

路之後,他卻在別人的城市裏

流落街頭有家難歸

周小寒的夜晚,依然是那樣的漫長。肖輝的出走,並沒有改變她的生活。而她對付這種漫長的辦法,還總是那樣——深深地把它淹沒在自己的浴缸裏。

不過今天晚上,周小寒沒有馬上走進浴缸,而是癡癡地站在鏡子前發呆——原來是今天下午,她接到了肖輝的一個電話。讓她從下午到晚上,一直都有點心神不定。現在,她就這樣的站在鏡子跟前。

鏡子裏的她,並沒有發生多大變化,依然是那樣的亭亭玉立。光滑的皮膚,婀娜的腰肢,高聳的乳房和結實的胸脯,一切都同幾年前一樣。原來女人過了三十,要老也難。周小寒知道,變化最大的,還是自己的心態。丈夫王誌國的無所謂,她倒是可以理解。她不能難解的,就是肖輝。下午肖輝在電話裏說,他可能馬上就要回來了,重新回到江州來這裏。

盡管肖輝沒有告訴自己要回來的原因,但周小寒已經猜出來了。她知道王誌國給江一帆打過電話,肖輝在《大江》雜誌社的日子不會很久了。

但是,他為什麼要回來呢?既然走出去了,就沒有必要再回來嘛。難道一切都可以逆轉?難道時光的流水可以倒流?

同時,周小寒現在已經不怎麼期望肖輝的電話了。那次廣州之行,似乎讓她明白了許多東西。他為什麼要給我打電話呢?難道還希望我會和他從頭再來?周小寒就是這樣久久在站在鏡子前,回味那些如煙的往事。

不知道她站了多久,一股熱流浸漫到了她的腳下。浴缸滿了,裏麵的水溢了出來,浴室裏一片汪洋。周小寒擰緊了開關,極不自願地跨進了浴缸,把身子埋進水中。她身上在開始發熱,毛孔舒張開了,每一個細胞都在開始膨脹。周小寒靠在那裏,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她連手都懶得動一下,好像一點力氣都沒有。

這時,她不由得又神遊八極,想到了盛唐時代,想到了當年在華清池沐浴的楊貴妃楊玉環來。周小寒在想,當年的楊玉環盡管是皇帝的老婆,是母儀天下的第一夫人,但是,她絕對沒有我今天這麼舒服。她那個用來洗澡的池子,一定是疙疙瘩瘩的,決沒有我這浴缸光滑。不過,她的池子一定要比我的浴缸大得多,否則,就容不下她和她那個風流皇帝了。何況古書上還說,楊貴妃是個非常胖的女人,有一首豔詩說她是“萬裏江山半為君”。

想到這個“胖”字,周小寒又不由得用手在檢閱自己的“三圍”。她覺得就是用時下的最流行的標準來衡量,除了腰圍有些遺憾之外,自己其他的兩圍還是夠標準的。她真不明白,當今的女人,為什麼偏要聽信那些別有用心的男人的蠱惑,都在瘋狂地折磨自己,硬要把自己弄得一個個像皮影人一樣的瘦骨嶙峋。難道隻有這樣,才能令男人動心麼?而要命是,如今的男人,卻偏偏個個都像楊貴妃的姘頭安祿山一樣,大腹偏偏一身的肥膘。

看來在這個世界上,女人總是受騙上當的對象,就是在母係社會裏,恐怕也不例外。因為在那樣的年代裏,生孩子可是普天下最痛苦、最危險的事情。而且生下來了還要哺育養大成人,這又讓女人給攤上了。一天到晚,被一大群臭男人的“棄嬰”包圍著,真不知道這日子怎麼過。而那些惹事生非的男人,卻一個個像發情的公牛一樣,在這裏下了種,種下了禍根之後,又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闖禍,去禍害另一個女人去了。

唉,幸好不是母係社會。

正當周小寒在為古人擔憂時,電話鈴又響了。在這空蕩蕩的屋子裏,在這更深人靜的夜裏,這種響聲有一種怵目驚心的穿透力,讓在浴缸中想入非非的周小寒像電擊了一樣,隨手抓起一條浴巾,就拖泥帶水赤條條地躥到了客廳。

她拿起了話筒,但她半天都沒有出聲。

電話又是肖輝打來的。

肖輝說,他不可能馬上回來,他在廣州還有一件大事沒有了結。他要在廣州掙一大筆錢,否則,他就不可能馬上離開。

周小寒對他說的這一切已經不感興趣了。她真不知道肖輝要一大筆錢做什麼?她哪裏會想到,肖輝為了劉璿,現在正陷入了深深的債務之中。她倒真想聽聽肖輝說說他在廣州的落魄,說說他在廣州不知何去何從狼狽窘態。

果然,肖輝的話題轉了。他在訴說他對江州的懷念,在訴說著對周小寒的懷念,在訴說著他的離情別緒。

肖輝說,小寒,你在幹嗎?王誌國又不在家是不是?當年,我實在是讓你給逼走的。那段日子,你對我實在是太冷淡了,太不在乎了,太不把我當回事了。你隻考慮你自己會身敗名裂,而從不考慮我你之間的情感。我們幾乎是陌如路人,你那眼神讓我寒徹入骨了。所以,我不能賴在江州,過著那種沒有愛、沒有希望、沒有春天和尊嚴的日子……

對於肖輝這種聲討式的訴說,周小寒一直沒有做聲,在靜靜地聽著。身上的水順著光滑的肌膚,在一綹一綹地往下流。在水流過的地方,有一種癢癢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周小寒心中很曖昧。她覺得這有點像肖輝的手在動。

肖輝還在不停地訴說。他告訴周小寒,他的那套書已經付印了,新疆的那家出版社還要他再策劃一套書。他還說這些日子裏,他在南方這個大都市裏漂泊的感覺。肖輝說這種感覺真好,浪漫而又有詩意,隻是太寂寞了一些。不過,他又覺得寂寞也是一種美麗。他就覺得自己很像唐朝那位寫詞的詞人柳永,一輩子都是萍蹤浪跡,寄人籬下,一輩子都在路上……

周小寒身上的水漸漸地少了,隻有點點的小水珠在往下滴。當這些小水珠在周小寒的身上艱難地蠕動時,完全是依靠地心的吸引力。周小寒一邊在聽電話,一邊在看著這些小水珠在自己的身上蠕動。她在非常天真地想,要是沒有這種吸引力的作用,這些小水珠是無論如何也到不了地上的。有兩綹小小的水流從她的頭發上滑下來,順著她長長的脖子往下淌。有一綹頭發陰險地垂在她高高的胸脯上,似乎是想把這些水引到她的乳峰上。但是,這些小小的水流,最後還是無力爬上這座高峰,隻好知難而退,無能為力地從她深深的胸溝處滴了下去。

周小寒看了直想發笑。她真沒想到這綹頭發竟敢這麼無聊。

她一任身上的水珠由如注到沉寂。她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接電話。好像是專門來玩這種遊戲來了。

地下已經是濕漉漉的一片。

肖輝還在電話裏訴說衷腸……

周小寒沒有擱下話筒,也沒有在意肖輝的訴說。她完全走神了,在想著另一個很有意思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