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討兵器,就更奇怪,應龍神君究竟想做什麼?出山統兵麼?不對啊,若你出山,消息早會穿得沸沸揚揚,不可能一點風聲都聽不到的……”
“關你何事。”
寒少宇向來不算個憐香惜玉的神君,曉得他脾氣的說他不解風情,不曉得的或許常在背後看他不順指指點點,這件事是他同天君之間的“公事”,與冥府沒幹係,他也不想牽涉孟婆。
這份生硬必然不能換來什麼好話,女人笑了。
俏麗的一張臉根本撐不起“孟婆”這稱呼,將手中木杖朝四周一點,“既不關我的事兒,那我也沒有幫忙的義務,你要的東西就在這一片兒,神君慢找,恕不奉陪。”
說罷,化為一道黑煙鑽入土裏,寒少宇一瞟四周死水石壁,暗歎一聲小氣,認命開了仙瞳,雙眼罩起一層淡淡藍光,一窺水下,黑氣彌漫,還有數不清的黑霧四處衝撞,再一瞟四周石壁,皆被黑霧籠著,哪兒能看清兵器形狀。
叉腰在水裏看了幾炷香時辰,仍舊尋不著自個的兵器,當初他就不該那麼懶,就不該把東西交給孟婆讓她代勞,這個娘們兒,真是……
正搜肚刮腸想著合適詞彙埋汰,水下傳來哈欠聲,瀝膽也不知睡了多久,陰鬱的聲音響在四周,許久未聽見,頗有些不適應,等適應了,又覺得親切。
“一個時辰前感應主人元神在冥界,本以為做夢,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寒少宇被孟婆娘們惹得難受,聽瀝膽聲音自然欣喜,麵上語調卻是冷的。
“醒了?”他冷聲道,“我兩個時辰前就站在這裏,同七八隻厲鬼打了一場,又跟孟婆鬥了幾句嘴,又開了仙瞳望了兩三柱香的石壁,你終於醒了……醒了好,醒了就快點告訴我,我的逐月長劍被那娘們藏到哪兒了?”
“逐月?”瀝膽語調上揚,透出些微不滿,“主人不帶我?那柄劍雖是你家傳,也有靈性會認主,可連發聲都不會,也沒我功勳卓著……您老這一身是要做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兒?竟然帶他不帶我!要不要這麼偏心眼?”
寒少宇嘴角一抽,心道都這麼多年,怎麼陳年老釀沒有消失殆盡,反而有越釀越酸的趨勢?瀝膽誠心歸了他以後,同逐月同為兵器,卻因出身因逐月對他的意義吃盡了飛醋,有段時間列在兵器架上,明知逐月劍中的劍靈不會回他,仍一人罵得歡快,好似這麼做就能把逐月踢開然後徹底霸占他這主人。
誰知他不回,瀝膽更顯放肆,語調在空裏打著飄兒落於水麵,竟然在忘川死水激起朵朵漣漪。
“說夠了沒有!”寒少宇聽得煩了,出聲喝止,“此番祭出鎮關軍虎符是無奈之舉,帶兵圍堵天君府是撒潑,自然用不上你,還是說你修煉這麼些年,對龍的恨意早就淡了?若是淡了,我倒不介意把你提上天去做個幫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