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長白山洞,都焰說的意思青木臣聽明白了。但他覺得它的猜測不大可能,沒理由木頭騎不了它他就一定能騎得,再說從小到大他可是吞過木頭不少龍血,承襲木頭血中修為,那體質應該也和木頭差不多才對,那他怎麼可能騎得上去?

“你快點成不成,我困死了!”但小火很堅持,見他不動,開口又催,“駝你出去兜一圈,確定一下我的猜測,然後就回來睡覺了,你不知道這幾天遠遠跟著你,日夜兼程我有多累!”

青木臣在心中飛了這馬無數白眼,他兩條腿它四條腿,再說因長白天氣惡劣,他走一陣就歇了,天一擦黑也歇了,他歇了它還跋涉什麼?還日夜兼程?誰給它的勇氣讓它這樣胡扯!

無奈跨上馬鞍,還未坐穩都焰已撒開蹄子奔出去,到了洞口眼見一塊突出的岩壁迎麵而來,青木臣忙伏低身子,但動作還是慢了半拍,腦袋頂就擦在那塊岩壁上,生疼,當即破口大罵一句,小火倒是慢下來,踱著小步子邁著小蹄子,四麵一瞄瞄上遠處積雪不多的山頭,道一聲“抓緊”,便撒開蹄子朝那處奔去。

都焰跑起來飛快,四蹄踏進雪裏,雪塵全飛濺起來,冷風像刀子一般迎麵撲來,青木臣抓著皮帶韁繩,破口罵娘,他極少這樣爆粗,即使以前木頭惹他生氣,也隻是在心裏罵上幾句,大不了翹著尾羽躲開半日,等氣消了木頭慌了,又巴巴飛過去蹭著他的下巴安慰,有點犯賤,但是效果很好,之後木頭總是更加善待他,日子長了,青木臣甚至有種錯覺,木頭越來越不將他當作一隻鳥兒。

但這還是錯覺啊……

青木臣從來都知道,在木頭眼裏,或許他從來隻是一隻小青鳥,不曾變過,也永遠不會更改什麼。

出神的檔口,卻沒注意到周圍突然熱起來,回神才發覺都焰的長鬃皮毛不知何時騰起火焰,他坐在都焰的脊背上,那火焰包裹著他,雖覺得炎熱,灼到臉上手上,卻沒有絲毫痛感,反而有種說不出的舒服。

都焰很開心,撒蹄子又奔跑的快了些,這下連四蹄也騰起火光,所過之處,融化一地雪痕。

“哈哈!”它大笑著,發出一聲又一聲歡快的馬嘶,“我果然猜的沒錯,等候這麼些年,果然你就是久等的主人,我的主人竟然是一隻鳥兒……”

是一隻鳥兒……

然後怎樣!

青木臣並未因多了一匹舉世無雙的神馬坐騎而欣喜,也未因坐騎鄙視自己而難過,隻是覺得這匹馬兒很瘋也不大幹淨,他想走出這裏,或許應該找個幹淨的塘子好好刷洗刷洗,至於時不時流口水的問題,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調教。

後來相處幾天,小火才告訴他他是在距參仙洞府不遠的山梁上第一次看見他,他在雪中奔波,它隔著老遠望著,當時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就是覺得這個穿青色衣服的家夥看著頗順眼。然後就是悄無聲息一路尾隨,根本沒什麼理由,這一點連小火也覺得莫名其妙。

這大概就是“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