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雲藏小叔有什麼?
是有母族家世支持?
還是身體裏流淌著讓祖父讓所有天族龍族青睞的血統?
即使父祖最後真的站在他那邊,想將他扶上天族太子甚至天君的位置,恐怕就雲藏小叔的血緣也難以堵住悠悠之口,父祖憑什麼這麼做?就憑他是他們天族的父祖?
“四弟這話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盤算檔口,那個從不參與正事討論的三弟突然插了一句嘴,二弟用震驚的表情看著他,似乎沒想到那麼寡淡的一個人會攪合這事兒,開口就鋒芒畢露,劍拔弩張。
“三哥憑什麼這麼說我?”文君很不高興,“喔,對了!差點忘了三哥素日就和雲藏小叔往來密切,聽三哥府邸的小廝說,雲藏小叔算是三哥少有的好朋友之一,但那是平時我就不多說什麼了,三哥喜歡和誰來往是三哥的自由,但現在不同往日……祖母已故,父君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咱們是手足兄弟是一家人,三哥怎麼能替外人講話?”
“一家人?”文興挑眉,“四弟這話說的奇怪,四弟平日眼裏可有我這個三哥?四弟平日……可將我當做自家人?”
因文興這句,文君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這個年紀的天族公子大都有些桀驁不馴,雖說文君平日言行舉止是有些出格,但都是顧及家人,相比之下,文成倒是覺得文興不問世事隻知釀酒品茶的閑散性子好沒道理。
文君動唇想辯白,怒視文興良久又什麼都沒說,幹脆一甩袖子離席而去,說是和諸位兄弟話不投機,要去找父君商議此事。
“四弟雖然放肆,但說的一些話也並非全無道理。”文成斟酌字句緩緩說道,“雖然我也相信雲藏小叔並無爭奪太子之位的打算,但如今祖母仙逝,惦記天族太子的叔伯兄弟確實不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卻不可無,三弟最近還是和雲藏小叔少些走動吧,多花些時間精力研究父祖要的茶酒,若是真研究出來,父祖喜歡自然會站在我們這邊……”
文成盡管遣詞用語都十分小心,但這番話說出去多少還是帶些指責的意味,本以為文興被這番數落多少都要發些脾氣,誰想他不怒反笑。
“明日我就跟祖父上書告辭回洪澤湖去。”文興道,“至於是否和雲藏小叔斷絕往來,就不勞大哥操心……”
文成歎了口氣,“四弟還是個孩子,三弟好歹大他一百多歲,何必跟小孩子置氣?”
“大哥以為我在置氣?”
“難道不是?”文成道,“你若有心,就早些將父祖要的茶酒研製出來……”
文興搖頭,“大哥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那日父祖所說以酒糟烹茶就是措詞推辭,擺明是不想摻和天族政務,怎麼大哥還當了真?四弟也是唯恐天下不亂,父祖既然不想和天族的事有任何幹係,又怎麼會和雲藏小叔串通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