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家殿下一封書信,需親自轉交狐君。”

小兔崽子的眼珠子轉了兩轉,寒嘯天知道這小子心中在盤算壞主意,再張口果不其然,這小子要求他來轉交,而且看那擋在狐狸洞口的架勢,擺明不給他過這關。

“你讓開,再不讓開我喊人了……”

二殿下早就料到小兔崽子會來這招,也早想了妙計提防。

“喲,怎麼著寒將軍,你們應龍神殿的人來我青丘,還是帶著兵馬來的嗎?”

寒嘯天不再理他,張口就是一嗓子,“白慕成!你快出來,我們殿下有給你爹的書信,你大哥不放我進去!”

白慕遠聽他這一嗓子臉色都變了,狐狸洞的啞巴雖然不會說話,但聽力比青丘許多狐狸都好,白慕遠著急伸手來捂寒嘯天的嘴巴,還沒碰著,就見一個高壯的身影極快從狐狸洞閃出來,一隻大手先扼了白慕遠的手腕,白慕遠剛想喊叫一聲,另一隻大手就順勢掐住了他的脖子。

白慕成眯了眯眼睛,以眼神警告白慕遠別不知好歹,白慕遠被掐著脖子提溜到半空,一陣猛咳,甩手捶打了很多次,白慕成才放開,白慕遠的脖子上已經有了一個清晰的掌印,也不知道啞巴下手用了幾分力氣,也不怕將親哥掐死。

寒嘯天暗暗抽了抽嘴角,還在殿中時,二殿下就說狐狸洞的一窩狐狸崽子雖是至親,但兄弟相鬥非常厲害,尤其老大白慕遠骨子裏就不是好鳥兒,一心琢磨著怎麼拿小妹當籌碼嫁個有影響力的豪門大戶,怎麼幹掉其他幾個競爭者,將狐帝之位收入囊中。

大抵是跟了二殿下太久,剛聽這些寒嘯天覺得不可思議,二殿下和大殿下的兄弟情自不言表,即使二殿下有些煩表弟鳳熙,也不會和鳳熙神君間有什麼嫌隙,相反鳳熙神君每回到應龍神殿來都會被好酒好肉招待著,二殿下有什麼好玩意兒,也總會想到長兄和表弟。

白慕成不會說話,放了白慕遠後跟寒嘯天打了半天手勢,寒嘯天根本看不懂他說什麼,最後他是直接被白慕成抱進狐狸洞的,白慕成放他落地之後,又跟他打了那個手勢,寒嘯天這才明白他的意思是讓他將信交給他。

寒嘯天已經在狐狸洞裏,白慕成也不是白慕遠,他自然放心呈上書信,白慕成接了就轉進一個小一些的洞穴,寒嘯天抬頭,打量著這諾大的狐狸洞,青丘的狐狸洞是大洞套小洞,他根本沒來過,這會兒看著竟然有種驚歎的感覺,聽說這就是青丘白家世居的洞府,也不知道是經營幾代,才有如此光景。

狐帝舉信細讀的時候,信紙遮著大半張臉,寒嘯天礙於禮數不好妄動,也看不著他表情也無法揣測他對這事兒是什麼想法,不過從狐帝一直沒舒展的眉頭來看他是挺糾結的,畢竟家裏就白九櫻這麼一個女兒,從小心肝寶貝一樣疼著,雖然作為父親他是有些嚴苛,但掌上明珠竟然攤上半血狐狸,這事兒莫說在青丘,隨便擱哪塊荒哪片海,都是他們這種上古神族無法接受的事兒。

狐帝的眉頭從把信紙放下來就一直蹙著,偶爾他還會抬手捏眉心,挺頭疼的感覺。

“您老倒是給句痛快話兒吧!”寒嘯天看著洞外夜色漸漸籠下來,有些焦急,“都耗了大半天日程了,我還著急回去向二殿下複命,您快點成不成?”

“這個……”狐帝狐疑瞄了他一眼,“寒將軍確定應叔祖信中所言屬實?畢竟這戚曉風可是他徒……”

寒嘯天翹眉毛擺手打斷他的話,“怎麼著,您還以為我們家神君徇私護短怎麼的?我家神君是怎麼從你青丘離開的你真不知道?若說我們家二殿下真是為你家女兒設想,才老遠讓我過來送這書信,若他真是為了徇私護短,你又能如何?你殺了戚曉風,回頭你女兒這輩子嫁不出去,要不您老賭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