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著的彭越,也開始了怒目激閃。
之前,因為不知道情況,更不明白真相。但是,現在,他是徹底清楚了隱藏在清源內心深處的仇恨。
“你身為人母,遇到事情,沒有從自身先去找原因,反而將所有的不快,推到別人身上……”
咚,一聲悶響。
清源收掌的瞬間,彭越被一掌擊得踉蹌後退。
噗,噴血立定。
吐完一大口鮮血的時候,彭越算是勉強地躬身站住了腳步。
“我的對錯,隻有我明白,不許任何人妄加評論。如果想要死得痛快一點,就別說廢話了。”
也許因為看到了彭越的堅韌,還是噴血後的可憐。此時說話的清源,倒是放緩了語氣,臉色也不是之前那麼憤怒了。
“這不是我在狡辯,也不是我在胡說八道,事實總歸是事實。”
彭越捂著胸口,強忍著肝膽劇烈的痛疼,猛然抬起了頭。
“生死對我已經不重要了,但是,我想告訴你,請你前往關西見一麵駱驚風吧!畢竟十幾年了,他一直在尋找著你。”
這一句話雖然不是斷續著說話,但是,已經消耗了能夠支持彭越站著的所有真氣。
撲通,一聲。
就在他說完話的一刹那間,癱軟著倒在了地上。
因為彭越最後的一句話,似乎觸碰到了清源心裏的底線。她下意識的勾頭沉思著,還要不要繼續剿滅。
但是,此刻,看到主將倒地的關西征討軍一哄而散,卻激起了赤眉軍的奮力絞殺。整個包圍陣地陷入了混亂的絞殺,而彭越在阻止反抗的士卒過程中,被踐踏在廝殺著的腳下。
在草原上,因為駱驚風謙恭的行事風格,讓一位久經疆場的老將,改變了心思,從銅馬聯盟中反叛,而歸降了駱驚風。又因為不知道內情,被卷入了駱驚風親情中的怨恨,而無情的死去。竟然在死的時候,連個完屍都沒有留下。
清源是駱驚風的親娘,這麼重要的知情者,並沒有將這個令駱驚風高興的消息帶出去,而命喪在了山野荒涼中。
一直因為分別時感覺到揪心的駱驚風,雖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但是,已經感覺到了一定是出事了。
“關將軍,你說說,邯鄲城會不會安然無恙,海天愁會不會還健康著,我怎麼突然之中感覺到了一絲心悸。”
急奔行進著的駱驚風突然之中,拍打著地黃放慢了速度。回頭緊盯著關悅的時候,問了一句非常低沉的話。
他焦慮中,首先想到了海天愁。
“你放心吧!邯鄲城根本就沒有大勢力去圍攻,海天愁當然就很健康了。而且,彭大伯肯定還在邯鄲城的附近,就是出現什麼不測,也會及時趕去支援。”
關悅說著的時候,抬頭望了一眼好像要下雨的天氣。
“駱將軍,咱們還是加快行軍吧!我怎麼感覺要下雨了。”
聽了關悅轉移話題的說話,駱驚風仰著臉麵,很認真地觀看了一下。雖然天空有烏雲滾動,但一時半會兒並不會傾盆大雨。
“不用擔心吧!前麵不遠處就是關西的最大城池了,下雨的可能至少能堅持到咱們進城。”
他說話的聲音非常的輕淡,淡到了沒有力氣的感覺。
“我真是不放心呀!要不然會不會是天梅遇到了麻煩?”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很用力地向著遠處的城門口望去。雖然城門口不是那麼清晰,但是,平靜得連一點人影都看不到。
如果楚天梅有事,那就是在城門口的交戰了。可是,城門口的安靜,讓駱驚風瞬間又懸起了心髒。這時候,很焦慮的那種不安,還是讓他坐立不穩。
“你說會不會是彭大伯遇到什麼不測了,反正,我這心裏總是覺得有些恐慌,而且,還有些隱隱絞痛的感覺。”
說到這裏的時候,駱驚風是非常著急的樣子,而且說話時,語氣已經帶出了顫抖著的長音。
“您就別疑神疑鬼了,彭大伯肯定沒有事。咱們又不是不知道,邯鄲城外圍,根本就沒有什麼大的勢力,誰能招惹到咱們關西征討軍。再說了,就是有些三三兩兩的匪患,那也成不了彭大伯的對手。”
關悅有些不耐煩的解釋著。
“但願吧!可是,我真的絕對很急躁,似乎就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這種感覺,在攻伐邯鄲城之前我有過。”
淡淡地說完之後,駱驚風仰起了臉龐,卻緊閉著雙眼,在心裏暗自祈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