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過幾秒,小黑貓也清楚的明白了西爾維斯所說的意思,大地在連連震動,遠處傳來紛繁的馬蹄聲,看那情況,分明正有一隊騎兵靠近中。
“把他叫醒。”劍舞者使了個眼色,黑貓當即明白過來,將那熟睡中的男孩叫醒。小馬睡眼惺忪的爬了起來,正欲抱怨幾句,卻馬上明白了為何自己會被叫醒。“不好!是那群亞人強盜!”他臉色大變,一溜煙跑向了附近的樹木,手腳並用,向上攀爬起來。“快!爬上來,被他們發現就完了!”男孩抱著樹木,邊爬邊喊。
劍舞者未及細想,也連忙尋了一棵樹爬了上去,兩人與黑貓剛剛躲好,那馬蹄聲也已到了腳下。黑暗的森林中冒出一個個高大的身影,西爾維斯凝神一看,頓時嚇了一跳。那些從陰森的森林中跑出來的竟不是騎兵,或許應該說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傳統騎兵,而是一群上半身是人下本身是馬的半人馬!一種過去隻會在故事書中看到的奇特生物。
眼前這群半人馬顯然並非善類,個個殺氣騰騰,穿著粗獷,模樣凶殘,一個個都手執長戟大斧,身後又都各自配弓,在馬身邊上也都別有一壺箭矢。他們壯實的蹄子每每踏上一步都會帶出令人心驚的沉悶聲響,那強壯的上半身多為裸露,露出一塊塊十分顯眼的健壯肌肉,隨著他們的動作勾勒出一道道令人驚心的線條,配上那汗水,更顯強壯。
“人呢!”半人馬群中最為強壯的一個大喊道,他比其他半人馬還要高上一個頭,每踏一步都發出可怕的蹄聲,那高大的身材堪比一顆樹,他手持一柄血跡斑斑的雙刃長斧,揮動之下帶出陣陣風聲。“人呢!”他又高喊了一聲,猙獰的打著響鼻,那一頭棕色的長發披在身後有如烈馬的鬃毛。“之前不是還聽到動靜!現在怎麼不見了!?”
“老大,不要急,篝火還沒滅,他們肯定剛剛逃脫,就算是跑,也肯定跑不遠,想在這裏從我們手中逃脫,那完全不可能。”側旁走出一個十分肮髒的半人馬,他的左眼罩著一個黑色的眼罩,似乎是瞎了,全身上下遍是傷痕,看起來極為凶殘,肩頭還綁著繃帶,他雙手各執一把長刀,配上那健壯的四蹄,頗有強將之姿。
“那還等什麼!都給我去找!我就不信他們能跑掉!”那半人馬頭子高聲咆哮道,手中巨斧猛的斬向地麵,在地麵之上劈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裂痕。隨著他一聲令下,周圍二十餘半人馬都怒喝著撒開四蹄向著四周散去,短短幾息,這樹下篝火旁便隻餘下三人。
“哼!”那半人馬頭子十分不耐,手中巨斧一撩,將那樹下的篝火撩開,散了一地。“媽的!真是倒黴!被那群家夥逼到這破地方來,十幾天都沒開張了!好不容易看到點火光以為可以好好爽爽,卻沒想到追來還撲了個空!簡直不能忍啊!”他的兩隻前蹄焦躁的在地麵刨著,不停的打著響鼻。
“老大,急什麼,軍隊我們對抗不了,但遇上幾個落單的虛空人還不是手到擒來,他們肯定逃不掉,我們隻要在這等著消息就好。”那獨眼人馬嘿嘿笑著,露出那一口尖利的牙齒。
“哼!你以為我就在為這麼點破事急嗎!幾個虛空人,自然逃不掉,真正讓我煩的是那家夥!”他大力揮動著戰斧,猛的戳·入地麵。“想不到朗法斯竟然是這樣一個混蛋,不但帶著我幾個弟兄投了軍,還帶著軍隊來剿滅我們,真是個忘恩負義的家夥!我真是瞎了眼了,那年真該一斧頭劈了他!下次再讓我遇到了,我非得將他劈成兩半!”
“是是,老大英武,不過那混蛋想的我也有些明白,現在正逢虛空軍反攻物質界,雖然八王之一的棘王抽調走了許多軍隊施法者,但城中的軍勢卻並未消減,留守的其餘七王為了保證後方穩定,反倒是一反常態的開始積極加強軍事活動,這短短兩月,嬰王派出來圍剿的軍隊就從未斷過,不但我們損失慘重,我聽說其餘幾部亞人也一樣傷亡慘重,還有幾部人馬幾乎都投了軍隊以保住性命。朗法斯那家夥應該也是怕情況會越來越差,這才投降的吧。”
“哼!泰爾絲,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也有了降心,想要帶我的人去投降軍隊嘛!”那頭兒猛的一頓手中戰斧,凶神惡煞的咆哮著,那還留在旁邊的半人馬冷著眼,悄悄的握住了背後的弓,有意無意的看向那獨眼人馬。
“不不,頭兒,你這話倒是太小瞧於我,我泰爾絲自小跟隨於你,這麼多年來,鞍前馬後的從未遲疑,這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便是忠誠的代表。”那獨眼人馬挺起胸膛,堅定的回複著,半人馬頭兒冷著眼從頭到腳打量著,見他一臉正氣,便滿意的點了點頭,讚道:“不錯,你小子跟了我這麼多年,總算還是有些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