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大年三十,按照每年的慣例,陸靳琛都會同赫連墨淵回淺水灣的老宅,大家聚在一起守歲。
陸靳琛剛起床,進浴室隨意洗了把臉,穿著一身睡袍下樓,整個人模模糊糊、暈頭轉向的,顯然沒有睡醒。
過年前後,他人道地給喬允諾放了個假期,整棟別墅隻有他一人,孤單寂寞得可怕。
走進廚房,他盯著一雙惺忪的睡眼,打開冰箱,從裏麵拿出切片麵包、牛奶和一個雞蛋。
他將切片麵包放進麵包機裏,從櫥櫃裏拿出一個平底鍋,放在灶台上,等鍋熱了,他才將雞蛋打進平底鍋裏。
可能是真的很困,陸靳琛雙手撐在灶台上,低下了頭。
沒出一會兒,便傳來一股焦味。他毫無精神地抬頭,伸手關了開關,也沒有去清理平底鍋裏煎焦了的雞蛋,轉身拿出一個盤子,將弄好的切片麵包放進發、盤中,又將牛奶放進盤中,擱了點水,放進了微波爐裏。
陸靳琛拿著切片麵包走出廚房,坐在餐桌旁。許是在等牛奶,他也沒有動口吃麵包,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沒出一盞茶的工夫,隻聽“叮”的一聲,陸靳琛條件反射地站起身,走進廚房,從微波爐裏拿出熱好的牛奶,倒在杯子裏。
他端著杯子,邊喝邊閉著眼睛往外走。
廚房到餐桌有幾步路的距離,即使他閉著眼睛,他絲毫沒有什麼磕碰。
坐回剛剛的位置,他才將眼睛打開一條縫,伸手拿起一塊切片麵包,拿起小刀,挑了點藍莓醬,抹勻在麵包上,又拿起一塊麵包蓋在上麵,才往嘴裏送。
就在這時,門傳來一陣輸入密碼的聲音,緊接著是門開的聲音。
還沒見到人,就聽到來人的聲音,“哇!什麼東西焦了,味道這麼重?”
來人在玄關處換了鞋子,走進來就看見陸靳琛穿著一身湛藍色的睡袍,頂著淩亂不堪的頭發,坐在餐桌旁吃著早餐。
“哇!哥,沒了吳嫂和喬允諾,你真是生活不能自理啊!”赫連墨淵嘲笑著他,走到他的身邊,彎腰嗅了嗅他手上的麵包。
“哥,你口味真重,焦成這樣了,你還伴著藍莓醬吃,你也不能這麼虐待你自己啊!要不,我就把喬允諾給叫回來?”
陸靳琛眉頭一皺,顯然有些不高興,“廚房裏還有麵包和牛奶,希望能堵上你的嘴。”
赫連墨淵哈哈笑了幾聲,屁顛屁顛地跑進廚房。
“哇哦!哥,你果真生活不能自理,連煎個雞蛋都能成這樣,真的是慘不忍睹啊!”赫連墨淵在廚房裏咆哮著,手又不嫌地拿了這樣和那樣,才走出了廚房,坐在陸靳琛的對麵。
“哥,說真的,我去叫喬允諾回來,你這樣一個人太可憐了,不出幾天,就會餓得瘦骨嶙峋的。”赫連墨淵邊塗麵包醬邊說。
“你滾。”陸靳琛冷冷地丟給他兩個字。
赫連墨淵也不再接下去,頭扭向門口的方向,問:“哎,哥。那個門口的兩個紅燈籠誰給你掛的啊?和你真有違和感。”他想了想什麼,又接著說:“你不會變得和老頭子一樣古板了吧?”
陸靳琛不回他,隻留給他一個上樓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