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整理好衣襟,從容踏著步步台階,端坐在比武觀戰席上。
由於參加比武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數都數不過來,個別有實力的高手,基本上一招幹趴對手。
沒辦法,實力太過懸殊,不過綜合算起來,多數人還是實力相當,一時半霎,誰也奈何不得誰,鬥得是難解難分。
“末將雷薄,見過將軍!”
袁術凝眼回望,忙於剿匪的雷薄,一臉的風塵仆仆,渾身裹著瀝血甲胄。
甲胄利於衝鋒陷陣,可不利於比武切磋,看他那著急忙慌的樣子,估計剛剛趕回宛縣,馬上便來找他報到了。
還有韓浩呢?他不是信誓旦旦,也要參加比武的嗎?
袁術皺著眉頭道:“韓浩與你職責相同,都是清剿黃巾餘孽,怎麼就你一人歸來?”
“韓將軍不回來了,自願放棄此次比武。”
“他為何要放棄?”袁術滿腹疑團,複又色變道:“難道南陽東部地區,仍有黃巾餘孽作亂?”
“將軍誤會了,南陽東部匪患已靖。”雷薄挺胸道:“末將和韓將軍,為了敲山震虎,不由分說,連夜出兵宜秋城,偷襲了黃巾餘孽,那一夜殺得是屍橫遍野,鮮血染得唐河一片赤紅……”
“經此一役,黃巾餘孽嚇破了膽,大都願意投降我軍,餘者逃遁中陰山中,依附了黑風寨的大當家杜遠,同我軍在舞陰縣僵持不下……”
“及至二當家廖化,深明大義歸降我軍,才在裏應外合之下,一舉殲滅杜遠等人。”
“黃巾餘孽雖被我軍剿滅,可裹挾的二十來萬流民,如何安置卻成了新的難題,韓將軍急得是夜不能寐,最終決定在舞陰附近屯田,無暇參與此次比武。”
原來韓浩不肯回來,是為了給萬千流民謀一條生路,甚至甘願拋棄個人榮辱。
按照正常軌跡,韓浩效忠曹魏後,他跟棗祗二人發起屯田製,同年曹操采納他們的建議,在許都附近進行屯田。
他二人屯田的土地,多是無主或荒蕪的土地。勞動力、耕牛、農具等,則是從鎮壓黃巾餘孽中擄獲,有一部分青壯勞動力,對外宣稱是臨時招募的,但以曹操的尿性來看,十有八九是抓了壯丁。
春種夏長秋收冬藏,韓棗二人負責的屯田,來年便收獲穀物百萬石,極大地緩解了曹操缺糧的困境。
於是,曹操開始在各州郡,設置田官儲存穀物,軍隊四處征戰,亦沒有運糧之勞,大大省去了後勤補給,節約了無數的人力物力。
可以這麼說,曹操能鼎立中原,如願掃平北方,韓棗二人的屯田製,可謂居功厥偉。
隻是不知少了棗祗,單憑韓浩一人,這個屯田的黃金組合,會不會大打折扣。
其實袁術早有屯田想法,自他決定清剿黃巾餘孽,還要從南陽東部地區掃蕩,心裏就已經打好了腹稿。
南陽東部慘遭黃巾肆掠,表麵上是民生凋敝,經濟蕭條等同死水,可實際上盤踞的世家大族,被禍害得近乎死絕,無主田地隨處可見。
就好比一張白紙,還不任他胡亂開發,等舒邵監斬了任囂,也打發這小老頭出去辦事,招募流民建設新城市,什麼商業街、公共廁所啥的樣樣不能少,韓浩就安心搞農業,沒準兒還能成為漢末袁隆平。
“即刻派人傳令,”袁術對著韓胤道:“加封韓浩為典農將軍,駐軍五千維持秩序,積極開展屯田事宜,各縣官吏不得阻攔,違者直接下獄,聽候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