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維不喜歡別人衝他下跪,便來到兩女身前沉聲說著。雖然他以前從沒當過官,但此時一番言辭之下也顯露出了幾分官威,演得倒還真像。
“謝大人開恩,謝大人開……”
兩女還要感謝周維些什麼,然而周維卻是一擺手打斷了兩女的感謝,說道:“好了,不用說什麼感謝的話。我先問你們,誰告誰,又狀告對方些什麼?”
周維的話音剛落,那個衣著較好些的女子便一臉憤慨地搶先說道:“大人!我告她偷我孩子!”
不過還未等周維說什麼,另一旁的那個穿著不好的女子卻連忙上前幾步,擋住了另一個女子半個身子,衝周維急切地辯解道:“不是這樣的大人!她血口噴人,明明是她偷我的孩子,卻反倒賴在我身上!大人,你要替民女伸冤啊!”
然而她的話音剛落,後麵衣著較好的女子卻先是不幹了,上前來抓住她便要廝打。周維看後心頭微怒,喊道:“住手!這裏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有什麼冤屈說來便是,我自然替你們做主!若再敢如此胡鬧先一頓亂棍伺候!”
周維這一聲大喝確實有幾分震懾力,兩女立刻唯唯諾諾不敢再有任何異動。周維若有深意地看了兩女一眼說道:“你們聽好了,我問什麼你們答什麼,不需多言半句,明白了麼?”
兩女點頭稱是,周維才那個衣著較好的女子說道:“左邊的那個女子,你叫什麼?”
那衣著較好的女子回答道:“回答人的話,民女楊嬌。”
接著周維又對另一個衣著並不太好的女子說道:“你又叫什麼?”
“回大人,小女子名叫張倩,還請大人做主!”
僅是一句回答,張倩的話裏卻隱隱露出一種哀傷。周維點點頭,看著兩女幾眼,緊接著便對衣著較好的楊嬌說道:“楊嬌,你先對我說說案情的經過!記住,從頭開始一切都要詳細!”
“是!大人!”
周維雖是對楊嬌說話,但卻緊盯著張倩的一舉一動。他能看到自己問楊嬌時,張倩弓著的身子微微一顫。至於楊嬌的表情,周維不用看也知道一臉喜色。
“大人,民女本不是常慧鎮中人,之前……”
不過還未等楊嬌說幾句,周維卻命令道:“抬起頭來回話!”
周維一聲令下,楊嬌的話音猛地一頓,緊接著她稍微猶豫了一下便抬起頭看著周維,而她的臉上卻十分坦然,並且回答道:“是,大人!”
“小女子本不是常慧鎮人,前幾日獨自經過常慧鎮下的一條山路時,因為……因為內急便在路旁的一塊大青石後小解,而民女因為行動不便,就把熟睡的孩子放在了青石之上。可是待民女係好衣物回來時,卻發現孩子不見了!”
說到此處,楊嬌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
“民女當時嚇壞了,便撫著青石四處尋找,期盼著孩子是翻滾間掉在了地上。可是根本沒有找到。慌忙之間民女便衝到山路上,正巧見遠處有一個衣著破舊的女人在慌忙跑著,民女便一邊大呼,一遍不顧一切地追了上去,可是荒郊野嶺的哪有人管,民女隻能自己追著。”
“可是這女賊人跑的甚快民女根本追不上她。幸虧了老天有眼,讓這賊女在奔跑間摔了一跤,民女這才能追上她。可她卻抱著民女的孩子就是不肯撒手,還跟我廝打在一起!好在這時候山上有獵戶聽到了下來,救了我和孩子一命,要不然民女真不知會是怎樣的後果。後來在幾個獵戶的護送下,我們母子抵達鄉村執法那裏,可是鄉裏的執法大人覺得事情難辦,便將我們轉交到這裏。這邊是整件事情的經過,還請大人替我們這一對孤苦無依的母女做主啊!”
說著說著,楊嬌便已是涕淚俱下,完全是一副痛不欲生地模樣,期間還不由得狠狠地瞪了張倩幾眼,恨不得將這個她生吞活剝。可是反觀那張倩聽了楊嬌的話後卻是一臉複雜的神色。有憤怒,有哀傷,有淒苦,還有一些周維不太能看得懂的神情。
當下周維便沉聲向張倩問道:“張倩,楊嬌說得可是實情?”
“不是!她說的全是假的!大人,她顛倒黑白,胡言亂語,分明是把民女的遭遇換到自己身上,是她偷了民女的孩子,還請大人做主!救救我們母子一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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