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Web2.0中,社會化軟件的使用者,通過社會化軟件平台,將原來私密化的個人社交,轉換成一個公開的、以自我為中心的網絡化信息發布平台。微博不再隻是個人心情的一種描述,更多是一種自我立場宣示。話題的發起,緣自對身邊所發生的事件的記載。草根化的曆史自當是由草根來記述。Web2.0使得社會化軟件,進化為一種信息媒體。社會化軟件,借助Web2.0進化為社會化媒體。
異化的媒體誘導消費者行為變異
在互聯網時代,特別是Web2.0之後,消費者的網絡生存體驗,成為人們獲取信息的一個重要方式。如在淘寶網上引入的購買者信用評級係統(實質上就是消費者體驗),個人的體驗直接影響到企業的經營。過去人們的消費體驗是私密的,個人體驗很難在一個大範圍內影響到他人決策。但在Web2.0時代,通過社會化媒體,個人的體驗,可以通過社會化媒體在一個無邊際的網絡中分享,個人體驗轉換成大眾的體驗,影響到了整個市場的變化,如最近剛剛發生的“達芬奇家具”事件、“雙彙瘦肉精”事件。公眾個人的元參與,在這中間都發揮了極其重要的影響,對於事件的揭密和事件的真相披露,都發揮著重要的推動作用。社會化媒體,在這些事件的記載和傳播上,功不可沒。
傳統的媒體,無論其反應速度多快,也總是有一個時差的,從獲取消息,到編發排版,再到受眾手中,這中間受製於客觀的限製和媒體自身的周期而無法避免,即使是現在有的傳統媒體也已經將構架改成了“平麵+在線”模式,也無法改變這一固有的缺陷。
其次,在傳統的媒體經營中,還存在有多重“守門人”角色,消息的發布總是以反映媒體自身偏好為主導。也就是說,公平客觀永遠隻是相對的,消息的披露原則是以媒體自身好惡為取舍標準的。過濾是傳統媒體的必需環節,但社會化媒體是以個人發布為特色的,消息的來源是發布者個人的體驗,過濾這一環節是不存在的,是個性化的體驗(如網絡中流行語“我是打醬油的”,隻是圍觀,沒有觀點)。不過,今年以來,對社會化媒體的控製力度,也有逐步強化的趨勢。如美國對維基解密的通緝,以及剛剛結束的英國8·8倫敦騷亂,英國首相卡梅倫就公開表示要追查社會化網絡在這次騷亂中的所起的作用,並表示將會立法限製社會化媒體。
第三,社會化媒體隻是個人的表達,消息的編排完全由個人的好惡決定,這樣就決定了社會化媒體消息極易被個人所左右。微博上不是沒有真相,而是真相被情感所取代。感性的消息,遠比理性的消息更能讓人激動,讓人失去冷靜。譬如7·23動車事故發生後,網上關於央視記者柴靜被失蹤的消息廣為流傳,就讓許多不明真相的人為之擔心,但是細想一下,我們就會發現消息中有許多是不可能的描述,稍微冷靜一點,就不會相信。遺憾的是,許多高智商的人都相信了—感性的東西讓人頭腦發熱。那麼,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傳統媒體中嗎?恐怕答案是否定的。傳統的媒體,隻要有正常的編輯把關,就不會有這樣的笑話發生。
異化的媒體—社會化媒體,雖然沒有了傳統媒體的專業精神,卻也帶來了媒體的平民化浪潮。社會化媒體因個人獨立而發展,因而更加生活化和個性化,更加接受生活的真實化。這一點也正是消費者行為改變所關注的。從社會經濟學角度看,人們的消費行為本質上是一種社會活動。消費總是“嵌入”在一個特定的社會關係和社會文化背景中的社會行動。社會化媒體就是這種社會關係和社會文化的真實反映。在格蘭諾維特看來,消費不僅是獨立的、個體的、純粹理性的經濟行為,還是一種社會關係,是人與人之間的溝通、交往、互動、競爭的過程。而社會化媒體恰好體現了消費活動這種本質。兩者的核心是相同的,都是以個體形式表現出來的社會化交往、互動、溝通的過程。異化的媒體,誘導消費者行為發生異變。個體的消費活動,以社會化的麵目出現在公眾視野。對消費者的研究,從對個體的關注,上升到對社會關係和社會文化的關注。宏大的敘事架構,被應用於個體的解剖。消費不僅僅是市場行為,而且也是一個社會結構、社會關係、生活方式和文化信念的生產、傳播與重構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