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喜悅與盼望中,我走進咖啡屋,咖啡屋的布局充滿西方古典氣息,在悠揚的鋼琴聲的籠罩下,選擇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下,招呼服務員要了一杯咖啡,靜靜等候著。
大約十多分鍾以後,一個穿著白色外衣的女孩推門走進咖啡屋,環視一周後,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看見我抬頭,微微一笑,慢步朝我走來。
“袁曉婉你遲到了?”我起身相迎說道,“這麼多年你遲到的老毛病還是沒改。”
袁曉婉微微一笑:“你不是也一樣,總喜歡比別人先到。”
我們相對坐下以後,彼此相視一笑,誰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彼此靜靜的看著對方,沒有任何的言語。
“這些年過的還好嗎?”我努力尋找一些話題去化衝淡彼此之間的沉默。
袁曉婉接過服務員遞上的咖啡說:“還可以吧,你那?”
“我還行吧。每天早出晚歸,忙忙碌碌。”我對於我的生活隻能用這樣的語言來描述。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袁曉婉拿著咖啡勺攪拌著杯裏的咖啡漫不經心的問。
“昨天下午。”我看著她的臉頰,蒼白如紙,問,“小婉看你的臉色最近不太好吧?”
袁曉婉沒有說話,輕輕地喝一口咖啡,看著我又看看放在桌上的紅玫瑰,很平靜的說,“我很好啊,就是最近身體不太舒服,也許是最近這幾天比較忙。”
“這束玫瑰花送你。”我把花遞到她的麵前,她沒有接,隻是用平靜如水的雙眸,注視著我手中的玫瑰花,微微一笑。
我將手裏的玫瑰花緩緩放在桌上,笑著說:“小婉今天是你23歲的生日。”
袁曉婉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問,微笑著說:“謝謝,你現在住在哪裏?”
我感覺她在轉移話題,或是在回避著我的話題,低頭的一刹那間,我看見她的目光依舊平淡如水,沒有一絲的歡喜。
此時此刻,沉默突然成為彼此間最直接的言語,多年未見,不如不見,歲月在彼此沉默之間,換做另一個新的結局而開始或者就此終結。
突然想起的電話聲,衝破沉默的大網,將我們的目光重新聚集在一起,袁曉婉翻出手機看著來電顯示,看看我說:“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袁曉婉起身離開座位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我借著這個時間空隙給鄭曉楠簡單地發了一條信息,想讓她晚上和我一起出去吃飯,很快鄭曉楠回複我說晚上要陪客戶吃飯,沒有時間過來。
“我男朋友約我去吃飯。”袁曉婉回來後把手機放進背包裏,笑著說,“我先走一步,不好意思。”
她的話說的柔聲細致,卻如晴天卷起的狂風,隻需瞬間就將我的一切熱情吹得冰冷。此時,在我心中醞釀許久的話,卻被她溫柔地淹沒,最終直至淹死。
“小婉祝你23歲生日快樂!”在她起身朝咖啡屋門外走的時候,我說出心中一直沒有說出的話。
袁曉婉猛地停下腳步,轉身滿臉驚訝的看著我,許久才笑說:“謝謝!你還記得我的生日。”
同樣的一句話,平平淡淡,而在不同的時間地點說出來,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
我們一起走靜靜的出咖啡屋,目送著袁曉婉漸漸遠去的背影,仿佛看見那一年她獨自送我離開的身影,難以遺忘的歲月,就是心中難以抹去的哀傷,這一次相見,卻勝似多年不見,有些人留在回憶裏,就是一生最大的幸福。
晚上九點,鄭曉楠回來時看見客廳桌上的玫瑰花,以為是我送她的禮物,滿心歡喜的來到我的房間問我:“呆子怎麼想起給我送花了?”
“不是,那是我送給袁曉婉的。”我望著眼前歡天喜地的鄭曉楠,一句簡單的回答脫口而出。
“袁曉婉?你今天去見她啦!”鄭曉楠滿臉的驚訝。
我點點頭,看著眼前的鄭曉楠,問:“原來她有男朋友了?”
鄭曉楠沒有說話,直接把花摔倒我的懷裏,惡狠狠的說:“今天又不是愚人節,逗人玩有意思啊。”
鄭曉楠怒氣衝衝的摔門而去,留下我一個人坐在屋內,看著落在地板上的玫瑰花,火紅的花瓣逼的人心泛著寒意。
我起身拉開臥室的窗戶,彎腰拾起玫瑰花拋到窗外,看著緩緩飄落的玫瑰花,也將我的心送入萬丈深淵,原來這場相逢不是喜悅,而是一個人痛苦的開端,難以用心去遺忘,所以刻骨銘心。
我微笑著蜷縮在臥室的角落裏,傻傻的,呆呆的,愣愣的看著窗外的一輪殘月,就像看著自己的心一樣,已經不再完整,而在慢慢的滴著鮮血,每一朵血花的綻放,就是一段摧心斷腸的回憶,默默回想那些年一起攜手許下的諾言,終究難敵時間的侵蝕,變得支離破碎,難以縫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