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挽歌縱身一躍撲到他腳邊,伸出雙手死死的抱住了許默的腳裸。

“該死。”許默咒罵著便揮刀刺進了雲挽歌的背脊。雲挽歌疼得麵色發青,依舊不哼一聲,手上的力道也未鬆半分。

不過這麼一瞬間,那些樹枝便從雲挽歌的背部鑽了進她體內,她笑著看著同樣被纏住的許默,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瓶子,用還靈活的雙手將綠色的汁液倒入了自己口中。

許默壓根沒看已經被樹枝拋高的雲挽歌,揮舞著手中的刀用盡全力連續砍了數下,將那條纏住自己樹枝砍斷在地,剛剛準備運功,一口鮮血就從口中噴湧而出。

他轉頭看著極速枯萎的碧血樹,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臨死時還掛著笑容的女子,無力的跌倒在地。

暗影和死士看著那碧血樹葉子紛紛揚揚的落下,樹幹也漸漸垂下,而粗壯的樹幹漸漸從棕紅色轉黑,池底那個人吐出了最後一口氣。整個洞穴一時間安靜的可怕。

何海雲在一片血紅中看到了自己頭頂上方出現了一抹藍色,他用盡力氣瞪大了眼睛,依舊一片模糊,他想方才並未聽到雲挽歌呼痛的聲音,心中升起一絲僥幸。

可是那一抹希望很快便逝去了,毒藥順著樹枝侵入他的肺腑,興許是回光返照,他看清了那個女子合著眼睛唇角帶著微笑,他亦笑著閉上了眼睛。

待到徹底沒了動靜,暗影走到了許默身邊,小心翼翼的探了探他的鼻息和脈搏,確認死亡後,直接丟進了血池裏。

“點火吧。”暗影說道。

死士點點頭,掏出了火折子,丟在了幹枯的樹枝上。

很快衝天的火光之中那一抹湖水藍隨著這棵怪異的碧血樹消失不見,飄在血池中的許默也漸漸被沸騰的池水吞沒。

暗影和死士整整守了三日,確定一切都徹底燒為灰燼,才結伴離開了密雲之境。

在雲挽歌離開的第二十天,墨雨柔打開了一封從雲璃國熱海送來的信封。

白紙上寫著:許默已除,雲挽歌犧牲,碧血樹已燒。

墨雨柔怔怔的看著那張紙,雅塵依稀看到了模糊的畫麵,一個小女孩笑著問蹲在地上戳著缺月的小女孩:“你是誰呀?”

小女孩抬起頭大聲的答道:“挽歌,雲挽歌!你呢?”

墨雨柔讓羅庭將雲挽歌的那個木箱子搬到了院中。

羅庭惋惜的搖了搖頭道:“怎麼從前就沒看出來,那丫頭是個這麼死心眼的人呢?”

“生不同路,死同穴,未嚐不是一件幸事。”墨雨柔一邊說著一邊取出了箱子內的那對峨眉刺及一柄唐刀,走向了暗室中的典兵閣。

沉重的鐵門被推開,裏麵的兵器忽然間便都樂。

缺月聽著久違的那些同伴的聲音,提高了音量叫嚷道:“興奮個什麼,是小爺我回來了。”

“諸位,告訴你們一個消息,缺月可出息了,還拐了個美男子回來呢。”

“真的?”

“哎呦,長得不賴。過來給大娘我瞧瞧。”

“缺月呀,你咋就毫無征兆的斷袖了呢?”

惡作劇得逞的雅塵一臉得意,拂風看著這滿室興奮至極的兵器們,無奈的捂住了耳朵,簡直不敢想象自己此後要在這裏呆多久。

墨雨柔選了兩個相鄰的架子,將手中的峨眉刺和唐刀並排擺放好。她最後看了一眼缺月,轉身緩緩的走了出去。

沉重的鐵門關上,這座典兵閣又是剩下一群沒主的兵器胡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