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愣了一下,急忙道:“不同樂器韻律不同,混在一起,是否會產生雜音?”
趙仁道:“柳小姐未曾試過,怎知會產生何種效果?如果不去嚐試,你永遠不會發現新的事物。我建議你還是試一試,也許會有意外的驚喜呢。”這是趙仁根據電子配樂的經驗所言,自然有一定道理。
柳如煙思索良久,方才點頭道:“林公子說的有禮,如煙受教了。”
“其二,過於注重技巧了。柳小姐的琴技固然出神入化,可是無法將自己的感情溶入其中,須知人為琴之主,彈奏之人若無真情實感,便空有靡靡之音,卻難潤人肺腑。”試想一個青樓女子,每日這般彈琴唱曲,怎麼可能有真情實感?趙仁雖是胡猜,卻也不無道理。
柳如煙沉思了一陣,並未反駁,算是默認了。
“第三,矯揉造作,無病呻吟。聽秦姑娘唱的這首曲子,說的好聽點,叫做為賦新詞強說愁,說的難聽點,就是無病呻吟。秦姑娘年歲不大,想必尚未經曆這些情情愛愛之事,這種幽怨深邃的小曲,柳小姐還未得神髓,也不太適合姑娘的之音。”
趙仁笑著說道,意思就是,你還是個小姑娘,這些事情都沒經曆過,現在唱得如此幽怨,不是無病呻吟又是什麼?那柳如煙聽完趙仁的話,也不由得有幾分佩服。誠如趙仁所言,後兩點破綻極為明顯,可偏偏就是無人能夠意識到這些,就連自己自詡為精通音律,也何嚐不是一樣,經常的為賦新詞強說愁呢?從這點看來,這個趙仁觀察細微,卻又能高屋建瓴,看到別人不能看到的地方,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
柳如煙思索良久,臉上時紅時白,心裏有些不服,偏生她根本就無法反駁,隻得輕哼了一聲,算是表達了自己的態度。趙仁吃定了她,見她臉上不好看,也不以為意,故意道:“柳小姐,你可心服?”說完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柳如煙。
柳如煙臉上神色幽幽變幻,忽地露出一個嫵媚的笑臉,盯住林晚榮道:“如煙心服口服,不過看公子能對如煙的唱曲說的這麼鏗鏘有神,想來公子對曲子也有一翻心得,煙兒有一個小小的請求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趙仁道。
看趙仁都這般說了,柳如煙也不推遲起來,柳如煙道:“如煙想請公子來上一曲,不知道公子可否樂意?”
趙仁心下就已經猜出來柳如煙肯定回來這招,趙仁早就準備好了,上次給楊玉兒唱的往事隨風,這次趙仁準備換一個比較古風一點的歌曲,想來想去也隻有周董的青花瓷比較給力了。趙仁當即呐開嗓子唱道:“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妝,冉冉檀香透過窗,心事我了然,宣紙上走筆至此擱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圖韻味被私藏,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你的美一縷飄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炊煙嫋嫋升起,隔江千萬裏。在瓶底書刻隸仿前朝的飄逸,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撈起 暈開了結局;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你眼帶笑意;…….”
一曲過罷,柳如煙深深的沉浸在趙仁歌曲的世界中,他仿佛看見了歌詞中美麗的場景一般,過了良久,柳如煙這才回過神來。“公子不禁歌曲做的妙,這唱法更是新穎,這歌詞比詩詞不一樣,但是比之卻絲毫不差,看來公子也定然是才高不鬥,先前是如煙看走了眼!”
穿越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什麼東西隻要最先從自己的口中說出來,那就是自己的東西,此情此景,正覺了這句,在這地方從趙仁的口裏唱出來的,都是屬於他趙某人的了。正所謂“無恥者,無敵!”
趙仁一聽柳如煙這樣說,他搖搖頭裝出一副謙虛的樣子,口中呢喃說道:“如煙小姐客氣了,在下也隻不過偶爾做一做曲,登不上大雅之堂,倒是柳如煙開始唱的那首曲子才當真不錯。”
柳如煙看趙仁竟然還這般謙虛,對趙仁之前的拿點懷疑向此時已經沒有一絲蹤跡了,柳如煙道:“公子說話真是客氣了,公子可否做如煙的老師,傳授如煙這等作曲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