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
時伊被凍的有些遲鈍,慢半拍地看看衣服,又看看任禮元。
“……不用了。”
任禮元懶得廢話,直接把衣服塞到她手裏。
時伊看看衣服,又看看前頭已經邁開步子的任禮元。猶豫了兩秒之後,還是把熱乎乎的衣服披了上來。
好吧,反正他穿得挺厚。
這個時間段拉麵館沒什麼人,兩人挑了一張靠窗的桌坐下。別的沒點,隻叫了兩碗麵。
時伊看窗外,任禮元看菜單。安安靜靜,誰都沒找話。
“來壺薑茶,再來盤牛肉。”任禮元看了一會兒之後,叫來了服務員。
時伊扭頭看他,而他也正好看向她。
時間一時凍住,兩人眼神交鋒。照理說俊男美女,雙眸相對,又隔得這麼近,怎麼說也會有些異樣和尷尬。可這兩人之間卻一點曖昧的氣氛都沒有。單純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各自移開目光,不言不語。
時伊沒遇到他這種人,自大到連最基本的寒暄都不做。
雖然她從來不用所謂的女性魅力為自己謀便利,可也不得不承認長得好的女人,確實容易受到照顧。不過這些對於這男人來說,顯然絲毫不起作用。
她有些捏不準這個人。
看著挺無理,可又不完全是那麼回事兒。感覺上沒什麼風度,這會兒卻也不能這麼定論。
服務員上了茶,任禮元接過壺之後倒了一杯給她推過去。
“謝謝。”她捧著熱茶暖手。
任禮元沒吭聲,慢悠悠的地替自己也倒了一杯。
時伊低著頭,眼神順勢看過去,正好對著他的手。看了一會兒之後,她得出個結論:他真黑。不是那種專門曬的小麥色,而是黑,天生的黑。
指節倒是細長,指甲蓋也不錯,修剪的與其說整齊,倒不如說剪禿了都快。可就是這樣,甲體看著也還是長。指甲質量挺好,飽滿光滑,什麼紋路斑點也沒有,身體應該挺健康。不過這手還真大,那杯子在他手裏就跟個兒童玩具似的。
時伊不自覺地看向自己的手,指甲上豎紋橫生,質地薄脆。很明顯的營養不良,神經衰弱。
“一大一小,二位慢用。”服務員端來了麵,時伊也收了心。
兩人正式開動,牛肉隨後上來。
時伊不客氣的吃了兩塊兒,湯麵下肚,她人也漸漸的活了過來。
任禮元忍不住瞧她。吃碗麵也能滿足成這樣,雙眼恨不得要舒服地眯起來了。
不過好歹比剛才強。一臉的慘白,嘴唇還發紫,看著就像是個虛的,瘦得幾乎隻剩一把骨頭了。
時伊吃飯向來不快,可今天破例了。呼嚕嚕地把麵撈完,湯也被她喝了個差不多。
“夠了?”他問她。
“嗯。”她擦擦嘴,發現他早吃完了。
接著見他又拿起筷子,把盤子裏剩下的兩片牛肉夾起來吃了。
“我來吧。”她製止他叫服務員的手,然後拿著錢包去了前台。
任禮元沒跟她搶這個,帶上兩人的衣服走了過去。
時伊穿戴整齊之後,見任禮元並沒有穿回大衣的準備。
“謝謝。”她把衣服還給他。
“暖和了?”
“嗯。”
任禮元看看外邊的天,又看看她,說:“你還是穿著吧,一冷一熱更要命。”
時伊抬頭瞧了他一會兒,低聲笑了。她忽然有些明白他這種人了。
任禮元沒理她,眉頭一挑出了麵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