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開,一口毒奶,真的起妖風了。
完全撐不了傘,直接給吹變形。已經進了潤城小區,再回頭是不可能了,蘇應和江果兒在小巷裏狂奔,想尋一處避風。
風聲尖銳長嘯,吹得老式玻璃窗啪啪直響。也有花盆墜落,從數十米高空墜下,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烏雲在生了好一會兒悶氣後,情緒醞釀完畢,終於爆發了。
已不能用傾盆大雨來形容,雨水跟不要錢似的往下倒。
風雨交加,上帝尿崩。
單元樓都鎖了,還是隻能去租屋裏。就一下子功夫,倆人淋了個透心涼。
“小莉?”江果兒忽然在樓間停下,朝一個哭啼的女童喚了聲。
蘇應止步,尋江果兒視線望去,發現一估摸四五歲的小女童,孤零零地在屋簷下。這刮風下雨的,不知道家長去哪了,也忒不負責了。
走近,江果兒解釋了一句,“是房東的女兒。”
說完,江果兒又問女童,“你媽媽呢?”
小莉吸了吸鼻子,委屈道,“麻麻病了……要找醫生……可我沒有電話……那些人……那些人好凶!”
江果兒蹙眉,察覺到一絲異樣。
那些人?
入室搶劫?
隨即,江果兒麵色凝重,白皙平滑的眉宇間,多了分銳意。
蘇應本來還頭疼,這單元樓鐵門這麼厚實,好像錘不爛啊……
反觀人家劍修不多bb,右手速成劍指式,隻聽輕喝一聲,一道綠色花影掠過,門鎖整個斷成平整兩截。
蘇應震驚了,這指頭也太厲害了吧!完全碾壓加藤老實偷學的少林金剛指啊!
要有把趁手的靈器飛劍,那還得了?
哎,怎麼偏生就是個奶命?好氣啊!
江果兒一馬當先上樓,也不坐電梯,她開全速爬樓更快。
房東家住12樓,門是敞著的。
江果兒沒停頓,徑直步入。蘇應跟後邊,像個小弟,站位也很奶。
意外是,客廳坐滿了人。
蘇應一個都不認識,江果兒卻知道他們的來路。
在潭州,再也沒有團夥像他們這般,明目張膽囂張跋扈了。
豪廷洪立麾下太子黨,暴力強拆黑手團夥。
房東匍匐在地上發抖,她隻是個老嫗,體弱力衰。
而沙發上團坐的這些人,翹著二郎腿,大概以為在扮演港片古惑仔,他們一臉冷漠視而不見。
洪立教導有方,這些能打不要命的小年輕,可能還認為自己是在為城市發展做建設。手持正義的鐮刀,宰割教化不識趣思想落後的迂腐民眾。
不用媷,蘇應都能瞧見,他們身上潰爛發臭的惡念。
江果兒的鼻息加重,因為憤怒,胸口上下起伏加快。
劍膽中靈氣鑄劍,雖不能離體,卻能借由體膚介質,發揮出驚人的破壞力。
適才徒手裂鐵鎖,便是運用的這麼個法子。
她俯身撿起一張報紙,在太子黨眾人玩味挑逗的噓聲中,慢慢卷起來。
這群愚昧的凡人們呐。
他們怎麼會理解。
當不起眼的報紙,卷起來,就成了一柄能輕易割斷咽喉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