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雨仍然下得極大,遠處忽然閃電亮起,驚雷從天而降!如是響了七八聲方停,雨愈下愈大。看樣子,這場雨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停的!
這時隻聽護車中一人大聲道:“姓李的!你今天非是要劫了不可?”
為首那人仰天大笑。道:“今天我李天元若不把此車劫下來。誓不為人!獨眼龍!你也是在江湖上混飯吃的;也知道你的難處。卻是今天你給也是給!不給,李某人也沒有什麼情麵可留!姓賴的!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保這個狗官的髒銀!”
獨眼龍怒道:“李天元!我獨眼龍賴學恒今日保了這馬車,就是要保到底!李天元,你莫要以為你在江湖上有一點小聲名,便來括賴某人的耳光!賴某人活了四十幾歲,一生走南闖北。你今天要是識趣,立馬滾蛋!我念你年紀尚小,也不與你計較!”
李天元道:“大家都是在江湖上混飯吃的!天下其實極小,賴朋友難道真的要在下動手?”
程峰一邊聽了!心裏十分奇怪!護車的有十二人,劫車的隻有七個人!聽他們說話的語氣,倒是這個李天元的名聲較大。想必功夫也是不錯,才能鎮住對方十二人!隻是自己這些年不理世間事,倒真的不知道江湖今日是怎麼樣子了!
獨眼龍賴學恒還沒有開口。他身邊一人便叫道:“動手就動手?誰怕誰?”
李天元倒是不認識他。拱手問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那人倒不客氣。大聲道:“大刀洪殷便是某人!”
李天元一聽倒是十分尊敬!急忙拱手:“閣下莫非就是江湖人稱義俠的大刀洪殷嗎?”
大刀洪殷本來十分生氣的!但自己一報家門,李天元就這樣子。自覺臉上有光,心裏才舒服一點!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見他如此!也拱手道:“不敢!義俠二字實不敢當!”
李天元雙手一拱。一輯到地。道:“晚輩李天元!見過洪大俠。未識義俠其人,多有得罪,望前輩見諒!”
大刀洪殷頓時覺得臉上閃光了!剛才獨眼龍一報家門就被李天元涮了一回。自己一報家門卻是有這等待遇。見到對方一輯到地了。急忙也還禮道:“不敢不敢!”
李天元道:“洪大俠原本是江湖上人人稱讚的義俠。向來急公近義,救人於苦難!今生為何要來保這個狗官?”
“李朋友何故說這種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天元道:“在下在江湖上這幾年的名聲,想必前輩也知道。晚輩並非吃無本生意的飯碗!今天之所以要劫這二車銀子!仍因這狗官貪髒枉法,草菅人命而括來的民脂民膏!洪大俠仍仁義大俠,何故做出這等是非不分的事來?”
大刀洪殷聽他一說,頓時說不出話來!
獨眼龍賴學恒大塊叱道:“放你娘的狗屁!照你這般說來,倒是個行俠仗義的大英雄!隻是你這個大英雄,生在吳越,競千裏迢迢一來管到這裏了!你是想我佩服你嗎?欺我嶺南無英雄是不是?”
“你何苦要把吳越與嶺南兩地的英雄都牽了進來?你這是什麼意思?”李天元道:“天下不平之事!自有不平之人管!這個狗官,我們已經盯他三個月有餘了。終於等到他今日告老還鄉!故今天就是得罪各位,也實在不沒辦法了!各位見諒了!”說完。指了指前麵的幾個人。道:“這位和洪前輩,都麵生得緊!據在下所知,並非這狗官所養的爪牙!為何今天要做這種不智之事?請報上名來!今天李天元得罪了!他日再容晚輩請罪!”
大刀洪殷身邊一人道:“在下環眼豹子張正迪!”
李天元道:“失敬!閣下莫非就是鎮一方環眼豹子張大俠嗎?”
“不敢稱大俠!李朋友身邊這幾位朋友如何稱呼?”
李天元道:“我來介紹一下!”他從左到右一個個介紹:“這個是四川的程勝,秦興!這四個都是的吳越人氏!冷彭,柯應龍,公孫玉,古天都!都是晚輩的朋友!”
張正迪說道:“你這幾位朋友的大名!張某人也聽說過!你們向來是真的不做無本生意!為何今天非要這二車銀子不可?”
獨眼龍此時節卻撥出大刀來。叫道:“閑話少說!姓李的!來來來!讓我看看你們到底有什麼本事!敢在賴某人的手上搶銀子!”
李天元知道他是故意轉移話題!隻是自己明擺著是打劫。如果不說清楚道理!對方人多,自己也難有勝算;二來,也實在不想得罪這幾位江湖上的英雄豪傑!便說道:“姓賴的!我知道你此節是為了轉移話題!我呢,一來不想得罪這些真正的英雄好漢!二來,我也不想這些英雄好漢以前被天下英雄恥笑。說他們是非不分,為虎作倀!”
大刀洪殷道:“李朋友這句話重了!你若說你不願得罪我們這些徒有虛名的英雄好漢!但你此節已經得罪!我們既然有點虛名,你此時隻須自行退去,我們也不與你計較便是,到底你的年紀還小,我們都癡長你幾個春秋!也罷!不與你計較!若你說我們為虎作倀。卻實在是過分了,我等在江湖上略小虛名,雖然都是江湖朋友抬愛,受之有愧!但也算白活一把年紀,良心上還是過得去,沒作過傷天害理的事!”他這翻話說得十分自卑,卻真正是英雄好漢才能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