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在這兒呢!”
這一聲喊的突兀,讓屋裏順時靜了下來,許多人轉身望去,看到一妙齡女子趴在門邊,好像剛剛急促奔跑的樣子,額頭上微微出了些汗,但也並未減掉女子三分麵容,在這寒冬臘月裏,女子身上一番熱氣上湧,平添了幾分出塵之氣。
“這位可是秋雲姑娘?”首先開口的是宋堂,他對這詩會倒是興趣不大,主要便是聽說這洛香苑裏新開了一位頭牌,剛剛正想發火,沒想到一轉身便見到了木雨惜。
正要答話,那邊的楊媽媽已經趕了過來。
楊媽媽吼道:“你個死丫頭跑哪去了?”
木雨惜道:“媽媽,剛剛我哥哥路過,偷偷來瞧了我,我一時沒忍住,多說了幾句。”
“放屁,你那個死鬼哥哥不過是個沒良心的賤皮子,有什麼好見的?你要是耽誤了今晚的詩會,我…”
宋堂一聽,果然就是這女子,心中有些歡喜,連忙攔了下來,道:“唉,楊媽媽,這秋雲姑娘年少思親在所難免,何況詩會不過是一個噱頭,我等能見此美人,心中已經無限歡喜,不能怪罪,不能怪罪!”
楊媽媽見宋堂出聲維護,不好駁了他的麵子,隻好陪笑應到:“是了是了。”
又對著木雨惜說:“還不快上去,別耽誤了各位公子的寶貴時間。”說完又走近兩步,低聲說道:“回頭我再收拾你!”
木雨惜笑著回應,沒有理會她的威脅,施施然走了過去,臨過去還給了宋堂一個眼神,宋堂連忙報手施禮,口中念到:“本…小生宋堂,見過姑娘。”
木雨惜回之微笑,沒有答話,往舞台上走去。
孟昀看著宋堂一副色鬼姿態,不禁又嘟囔了一聲:“膚淺!”
杜閆拉住他的手說:“孟兄,倒是個英雄救美的好機會,倒是錯過了,不免可惜。”
孟昀道:“英雄救美,那也要英雄和美人來相配,這宋堂且不提,這姑娘長得雖美,逢此盛會姍姍來遲,說其高傲卻對宋堂之流拋之媚眼,把這十分美貌也去了三分了。”
杜閆搖了搖頭,自己這表兄弟性情高傲,卻不知變通,誰不知這臘八詩會就是個賣狗肉的羊頭,這滿堂才子風流,能有幾人是來此品詩對詞的。
木雨惜走上台,清了清嗓子,沒有直接開唱,先說道:“秋雲因故來遲,饒了各位的雅興,為此自罰一曲,此曲乃我閑時所寫,還請各位品鑒。”
楊媽媽一皺眉,這個丫頭怎麼又不按常理出牌,剛要阻攔,就見到下麵一群人附和起來。
“秋雲姑娘快開始吧。”
“我們都等著姑娘呢!”
“姑娘這等美人,必定大才,我等有幸傾聽,實乃榮幸”
…
木雨惜抿嘴一笑,顏值在這古代原來也如此重要,從古到今都未變過,輕拂過琴,一個前奏,前場已經安靜下來。木雨惜輕啟朱唇,低聲淺唱起來。
墨已入水,渡一池青花…
這首半壺紗倒不是她臨時起意,這裏的詞曲大多調子相同,從頭到尾都是一個曲調,文人聽的是詞意。若要最快的打出名氣,必定要創出新意來,半壺紗的歌調雖與這裏不同,但詞意出塵,且更能為人記憶深刻。
一曲唱畢,台下已經鴉雀無聲,木雨惜停手,靜靜的看著他們,笑了起來,說:“怎麼,是我唱的不好嗎?”
台下一陣嘩然,剛剛他們為木雨惜喝彩不過是奉承幾句,誰不想在如此美人麵前留下個好印象,聽完此曲,卻是不免被詞意感染,雖說調子古怪,但更不好評論,曲中卻有一股禪意,令人心神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