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全身疼痛,連站起來都很費勁,而且左腿麻木的沒有任何感覺,記得剛才在斜坡翻滾時撞到凸起的岩石棱角上,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趴在地上,全身使不上半點力氣。隻是當他抬起頭來時,心已經涼了半截。入眼一隻白黃相間的雪虎正朝著自己走來。
張星雲臉都綠了,現在的情況很糟糕。
雪虎顯然失去了耐心,猛衝過來,居高臨下從張星雲的身上翻過去了。
張星雲疼的要暈過去,雪虎躍過來,張星雲現在起身都很困難,身邊手無長物。所以隻能就地一個翻滾,但是肩膀還是被雪狼獠牙滑過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鮮血淋漓。
雪狼轉過頭,一絲鮮血在虎牙上,那是剛才一個瞬間張星雲肩上的血,雪虎在血腥味的刺激性,目露凶光,變得愈發猙獰和瘋狂。再一次向張星雲衝過來。
迷離中的張星雲完全依靠本能與雪虎在地上扭打,突然一聲低吼從張星雲嘴中傳出,伴隨著吼聲,他的眼裏已經看不到白瞳了,眼瞳中冒著詭異的黑氣,而靈根部位中間的那團黑氣,此刻異常的活躍,如九幽黃泉燃燒起的火焰,以魂魄為食,藐視著人間。黑氣順著經脈遊走,橫衝直撞,霸道之極。
就這片刻功夫身上又添幾處傷口,鮮血將素衣染紅了一大片。但是隨著黑氣的蔓延,張星雲似乎變了一個人,仿佛身上的傷口全好了一般,手中的力氣大的出奇,抓起雪虎的後肢,竟能將雪虎擒起,重重的摔倒在地,翻身騎在雪虎背上,手作刀勢直插雪虎的心髒,這在平時張星雲從不敢想象,自己的手能破開堅韌的皮毛。
隨著張星雲手掌的插入,雪虎奄奄一息,抽搐幾下便不再動了,片刻之後一米多長的雪虎居然化成了白骨。張星雲慢慢的向那隻小狗走去。小狗此刻顫抖的更加厲害,仿佛地獄中的惡魔靠近自己,比之雪虎有過之而無不及。
隻是它這麼想著,這個滿身冒著黑氣的人在走了幾步後,“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包裹的黑氣慢慢散去,是一個少年。
張星雲再也支撐不住,昏迷過去了。隨著暈倒倒地,身上的黑氣散去,經脈裏的黑氣慢慢的平靜下來,回複到了靈根的中央,隻是黑氣變大了些,仿佛是飽食魂魄死氣之後,黑氣變得更清晰。
殘陽如血,照亮了天邊的晚霞,雲隱峰後山崖頂在夕陽的照耀下,光影交錯沉默的矗立著,雲隱峰山腰的庭院平靜之下也增添了幾分暮色。
平台之上血跡斑斑,周圍花草一片淩亂,一頭雪虎白骨安靜的躺在那,張星雲休息了片刻,身體恢複了些力氣後,尋得從懷中掉落的古玉,張星雲看著平台邊深深地爪痕,想道,如果不是這隻雪虎,或許自己早已是這崖下亡魂,它也算是對自己有恩,便用樹枝刨了一個小坑,將雪虎的白骨掩埋地下,用石頭圍成了一個小土包,剩下的便將在這承受著未來歲月的風霜雨雪吧。
黑暗無聲無息的籠罩在雲隱峰上,後山崖頂沒有任何人影蹤跡,隻有在峰頂的崖下,一個人影晃晃悠悠的,身後跟著一個黑白相間的小狗。時而攀爬,時而扶著旁邊的樹枝,隨著夜色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中。
兩個時辰後,一人一狗出現在崖頂的巨石邊,伴著夜色,陰冷的山風,鬼哭狼嚎般回蕩在山澗。
夜色如水,黑暗如潮,從崖頂俯視雲隱峰的淩波殿,點點星火,閃爍在這片星空下。
張星雲循著往常的山路走下來,除了身上的血跡外,麵上的神色恢複了平靜,那詭異的黑氣不知何時已然散去,彙聚到靈根的中央,看上去就像從未在他身上出現過一般,未有半點痕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