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紅樓一夢終於夢終(2 / 3)

幾個月後的一日,賈母與眾女眷在裏頭擺家宴,賈赦賈政等在外麵擺宴席。賈母正同女眷們說笑,便聽到外麵傳來喧鬧聲。邢夫人那邊的人跑著過來,口中嚷道:“老太太,太太,不......不好了!多多少少的穿靴帶帽的強......強盜來了,翻箱倒籠的來拿東西。”賈母等人聽著發呆,又見平兒跑過來,哭道:“外麵有人來查抄家產,讓姑娘太太們快回避。”賈母聽了,嚇得呆在那裏,鴛鴦趕緊扶了賈母起身,往裏屋走去。

仿佛一個晴天霹靂。賈府被抄,王夫人、寶玉和鳳姐被抓。賈府的人被趕了出去。一些婆子媳婦丫鬟們顧不得主子,都四散逃命。鴛鴦扶著賈母,碧月扶著李紈,繡橘扶著迎春,侍書扶著探春,入畫扶著惜春,紫鵑和雪雁扶著黛玉,唯獨是邢夫人,身邊的丫鬟都跑完了,賈母便讓琥珀去扶著邢夫人。賈赦賈政賈珍等人也聚過來,滿臉的茫然,不知該往何處去。

賈母哭道:“我們竟然會落到這樣的地步,真是愧對祖宗。”正在哭,聽見前麵路上傳來馬蹄聲。鴛鴦抬眼看去,見一個青年男子騎著高頭大馬而來。那男子清秀的臉龐幾乎沒有半點瑕疵,麵如冠玉,眉如墨畫,目若秋波,鼻梁端正挺拔,嘴角帶著暖暖的微笑。鴛鴦的眼淚湧了上來。

那男子下了馬,走到賈母等人的麵前,倒地便拜。賈母直愣愣地看著他,半天才回過神來,叫了一聲:“珠兒。”李紈見了賈珠,也忍不住,大哭起來。賈蘭見母親哭了,也跟著大哭。

賈珠帶了幾輛馬車,讓賈母邢夫人等人上了馬車,然後帶著賈府僅剩的一幹人,往城外去。行了半日,來到一個莊子前,賈珠便道:“我們到了。”然後下了馬,走到馬車前。鴛鴦坐在那裏,見賈珠伸來的手,臉一紅,自顧自跳下馬車,然後轉身去扶賈母下車。

原來,自賈珠離開之後,四處遊曆,開始經商,也獲得了成功,積累了大筆的財富。賈珠把賈府的人安頓下來,然後又派人去城裏打探消息。

那人回來,把所探得的消息告訴賈珠。賈珠便進屋來,對賈母、賈赦、賈政、邢夫人、等人說道:“據說是賈雨村參了我們一本。”眾人聽了,都沉默。賈母說道:“怎麼可能呢,賈雨村的夫人是寶丫頭,她不會不顧及我們的親戚情分的。”賈珠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原本是不想說的。據說,作為證人的,頭一個便是寶釵妹妹。”賈母聽了這話,失聲痛哭。哭了一會兒,賈母又問道:“那他們抄家也倒罷了,為什麼把寶玉鳳丫頭他們抓去呢?”賈珠道:“聽說寶玉曾經寫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詩詞,寶釵妹妹留著那些詩詞,一並呈上去。太太和鳳丫頭是因為曾經犯下的幾個人命案子,不知是被人供了出來,所以也被抓了。”

安置賈母等人安歇之後,鴛鴦走出來,見賈珠坐在燈下,神色凝重。鴛鴦歎了一口氣,走過去,坐在賈珠身邊的另一張椅子上。賈珠對鴛鴦道:“明天我去獄神廟看一看。”鴛鴦問道:“他們會放你進去嗎?”賈珠搖了搖頭,說道:“去看一看,怕是他們在裏麵受苦,我不放心。”鴛鴦說道:“我同你一起去吧。”

第二天天一亮,鴛鴦便起來了,她關照琥珀等人,讓她們好好侍候賈母等人,然後便與賈珠一同往獄神廟去。一路上,馬車顛簸,鴛鴦坐在馬車裏,一直都沒有說話。馬車行了半日,終於停下。鴛鴦下了車,在日光的照耀下,覺得有些眩暈。

獄神廟的看守不許賈珠和鴛鴦進去。賈珠偷偷地塞了幾張銀票,但那些看守依然不為所動。鴛鴦和賈珠泄了氣,轉身往回走。卻見前麵來了一個少婦,容貌嬌豔,身材婀娜,目若桃花。鴛鴦覺得那少婦甚為麵熟,又多看了她幾眼,卻一時想不起她的名字。倒是那個少婦先認出了鴛鴦,驚喜地笑道:“你是鴛鴦吧,對不對?我沒有認錯吧。”鴛鴦聽到她溫婉似水的聲音,一下子想起來了,笑著說道:“尤二姐,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你。”尤二姐走過來,彼此相認了。尤二姐問道:“你們怎麼會到這裏來。”鴛鴦把賈府發生的事都跟尤二姐說了,末了,又道:“太太、二奶奶和寶二爺都被關在裏麵,我想去瞧瞧他們,但這些看守都不許。”尤二姐聽了,想了想,對鴛鴦道:“你曾經救過我。若不是你,我早就死了。如今你有事,我自然是要幫你的。”鴛鴦問道:“你可以幫我們嗎?”尤二姐說道:“那****和平兒救了我,讓我離開了賈府。後來,我遇到一個好心人,他幾次救我,待我很好。我便嫁給了他。他如今是獄神廟看守的頭頭。我今天來,就是為了見他,跟他商量事的。你們隻是想進去看人,這並不難,我讓他替你們疏通疏通。”鴛鴦大喜,對尤二姐說道:“那就多謝了。”

尤二姐進了獄神廟,不一會兒,同一個看守一起出來,走到鴛鴦和賈珠麵前,笑著說道:“你們隨我來吧。”鴛鴦和賈珠跟著他們往裏麵走去。

先去女監看王夫人和鳳姐。王夫人躺在那裏,已是病重得無法動彈。鳳姐撲到欄杆旁,伸出兩隻髒兮兮的手,對鴛鴦道:“鴛鴦,你快救救我們。”鳳姐見鴛鴦身邊站著的人,嚇了一大跳,驚叫道:“怎麼是你?”賈珠微笑著對鳳姐說道:“鳳丫頭,別來無恙。我並沒有死,你不必害怕。”鳳姐垂淚道:“珠哥哥,你快把我救出去。太太她快不行了,我在被這麼關著,也會死的。”賈珠透過欄杆,望著王夫人,喊了幾句,但王夫人一動都沒有動。賈珠不禁落下淚來。

在男監見到寶玉,寶玉似乎心態很好,一個人坐在那裏,自言自語地說些什麼。見賈珠過來,寶玉揉了揉眼睛,說道:“我該不會是死了吧,竟然見到大哥。”賈珠笑著說道:“傻孩子,你沒有死,我也沒有死。”寶玉走過來,笑吟吟地看著賈珠,說道:“大哥,你這些年都去哪裏了?我可想你了。”賈珠說道:“這些話,等你回家了,我慢慢告訴你。”寶玉又問鴛鴦道:“林妹妹還好嗎?她是不是傷心了,有沒有哭呢?”鴛鴦對寶玉說道:“林姑娘很好,你無須掛念,隻是你自己身在這裏,要小心,自己照顧好自己。”寶玉點了點頭,說道:“隻要林妹妹好,我便好。”

從獄神廟出來,賈珠掏出銀票,塞給尤二姐的丈夫。但尤二姐的丈夫知道鴛鴦對尤二姐的救命之恩,如何肯受。退讓再三,還是不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