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轉過頭來看向何采芹，目光裏多少有些失望。
這種情況也算是好的，至少沒有惡化，不是嗎？
何采芹隻能夠這麼想，畢竟像蓮生這個樣子，喝那麼多酒，還是有些嚇人的，本來還有些擔心來著，隻是因為那麼一點小變故罷了……現在想來，說不得那樣的何蓮生也隻是他酒喝多了，呈現出的另一種性格，並不是好轉……
隻有盡量往好的地方想。
用了早飯過後，就讓李嬤嬤和蓮生坐著馬車離開了，有旁人看見詢問，蔣順風就說這是他隔了一房的堂兄弟……現在在縣城，周圍的人並不是那麼清楚蔣家的情況，自然也不會去調查什麼，所以這樣說道。
送了兩人回去過後，蔣順風趕著馬車回來，又裝著一家人回村子裏給過世的爹娘上墳燒香了，順便走走親戚。不過今年時間上有些趕，隻是中午在村子裏吃了午飯就往回趕了。回來過後，縣城裏還有不少人家需要拜年呢……之所以這麼趕，主要是有兩方麵的原因，過了年，離順雨成親的日子就很近了。幾乎是掰著手指都能數過來了，就算嫁妝都給準備好了，其他方麵還是要準備的，可偏偏這麼趕的日子，還得在這兩天回一趟餘杭城。
回去做什麼？
上次馮掌櫃說了，康濟藥房分店的掌櫃們都會在這個時候陸續趕回來，在大年初五的時候開會呢！
這是何采芹接管藥房後，第一次所有分店的掌櫃都會到齊的場麵，自然是不能夠缺席的，這要是都缺席了的話，往後隻怕店裏的人對於她的吩咐就更加的不在乎了……所以，再忙，也得擠出時間來。
於是乎，這個年，過得就有些緊促了。
這一忙，原本每天都要過去給何蓮生針灸，現在改成兩天去一趟了。兩天去一趟，都還不知道這次去了餘杭城那邊能不能趕回來——定的雖然是兩天把事情解決了就回來。
正月初四的晚上，蔣順風帶著何采芹過去給蓮生針灸，李嬤嬤卻給她們說了一個事情。
那就是過年後，回到這邊來，這兩天蓮生與以前比起來，好像有些反常……在這期間，他有兩次發愣的時候，這時就是李嬤嬤和他說話，他也拿著一種陌生的眼神看她。而且，何蓮生不時的還敲著頭，給李嬤嬤說，他頭疼。
何采芹聽完這話，緊鎖著眉頭。
“頭疼？你說會不會是真的情況有好轉，他逐漸記起來了？”蔣順風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兒，自然不敢確定，說這話的時候，他看著何采芹。
李嬤嬤跟著點了點頭，說道：“我也在想少爺是不是記起什麼了……可我擔心刺激少爺，這兩天都不敢像以前那樣，和他說以前的事情了。”
對於李嬤嬤做的這一點，何采芹認同的點了點頭，“現在你盡量不要提這些，隻是在一旁觀察就好了。不過這些日子，嬤嬤得更上心一些才行了，以防萬一有什麼情況發生。嬤嬤身邊沒人幫襯是不行的，等我回去後，再給你這邊送兩個人過來。”
李嬤嬤聽了，點點頭，“嗯，這些日子我會小心一些的。”看時辰不早，“那，我們開始今天的針灸？”
何采芹搖了搖頭，“針灸也暫時停幾天，再看看情況。”
現在這種情況，何采芹也不敢針灸了，隻能觀察過後，看看需不需要改變治療方案，或者做其他決定。
何采芹進去陪何蓮生說話的時候，何采芹表現的和平日沒什麼區別，要不是李嬤嬤說，她還真看不出來這短短幾天，他身上發生的變化。
不過何采芹問他是不是頭疼，他老實回答有這麼一回事兒。又問他記不記得說過“我是誰”之類話的時候，他又搖頭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