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隻剩下兩人。

過了好一會兒,蔣順風問道:“好一些了嗎?”

何采芹已經漸漸的冷靜了下來,說來也是奇怪,剛才那一刻,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現在想想,估計還是因為原主在腦子裏麵留下來的一些意識影響到了她吧。這些意識已經漸漸的讓她接受了自己就是何蓮月這個身份,所以關於何蓮月這個身份的一切愛恨情仇,他也都全部接了下來,也隻有這樣,看著那樣的蓮生,她的反應才會那麼激烈的。

她已經把蓮生看作是自己的弟弟了。

其實這段時間下來,在治療的過程中,就是她也與蓮生的感情也越來越深了。

何采芹輕輕的點了點頭,從他的懷裏退了出來,看著蔣順風,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剛才有些著急了,有些話……”

“我們兩口子呢,難不成我還要你道歉?也怪我,沒有把酒壺好好看著,要是看緊的話,也不會有這樣的事兒了。”蔣順風拉著她的手,慢慢的說著,“隻是,剛才小舅子那樣算是什麼情況?”

何蓮生搖了搖頭,“我也是第一次治這種病,先前了解的也不是很多,所以都是治一步看一步,剛才的情況……”頓了頓,沉吟一聲,陷入了某種沉思當中,好一會兒才接著回答道:“隻看剛才的情況,說起來的話,應該算一件好事兒了。至少,他的意識方麵已經有了一定覺醒,而不是把自己困在小時候,但是他醒來過後,又是怎樣,就不清楚了,所以我還是有些擔心的。”

“擔心歸擔心,但是萬萬不能像剛才那個樣子了,知道嗎?”

“嗯。我剛才也是太著急了,總想著都治療了這麼長的時間,他應該記起一些……”

“好了,我們先出去。你剛才那樣子,大家都擔心了。出去坐一會兒,看看還吃不吃,不吃的話,也坐一會兒了再去看小舅子。嬤嬤現在在屋子裏看著,不用擔心。”

蔣順雨和蔣順雪姐弟兩人都很擔心,見她出來,連忙問她怎麼樣了。

何采芹笑了笑,“沒事兒了,趕緊吃東西,飯菜都冷了。”

往年過來,吃了年夜飯,還要出門四處走走,今年吃了年夜飯過後,一家人都在屋子裏坐著,都沒有出去閑逛了。說來三十這天都沒有正月十五燈會的時候熱鬧呢。

何采芹又去房裏看了看何蓮生,睡得很香,一時半會兒沒有要醒過來的樣子。

站在床邊看了好一會兒,何采芹隻在心理麵默默想著,希望蓮生能夠早點好起來。

晚上守歲。

抱著兩個孩子哄著她們玩兒,沒想到這喜慶的日子,樂樂會開口喊人了,喊爹的時候,聲音還有些不明朗,聽不清楚。就算是這樣,也把蔣順風給樂了好一陣。何采芹讓她喊娘,怎麼都不肯喊。至於安安呢,一副我還沒打算開口的樣子,那是誰都不肯喊。

“我家樂樂開口都已經有些晚了,這安安別是兩歲了,都還不會說話吧?”何采芹有些擔心。

李嬤嬤笑著說道:“晚一些時候開口說話也不要緊的,有的說話雖然有些晚,但隻要開口了,學話什麼的,都挺快的。”

“那我小時候開口早還是晚啊?”何采芹問道。

“呃……這個……”李嬤嬤有些不好意思,“那時候我沒在夫人房裏當差,就算是聽說了,也沒記得住,應該已經忘了。”

何采芹瞧李嬤嬤一臉難為的樣子,笑著讓她不要把這事兒放心上。

就這樣,一家人說說笑笑,守歲到了第二天早上,已經是大年初一了。

何蓮生醒過來,金花連忙過來叫何采芹。

進屋的時候,李嬤嬤正坐在床沿上,抓著何蓮生的手,有些著急的問道:“蓮生,你記不記得我是誰啊?”

“嬤嬤啊!嬤嬤問這個做什麼?嬤嬤是不是記性壞了啊?何蓮生笑哈哈的,又恢複成了小樣子的模樣,好像昨天晚上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他還高興的拍著手掌,“嬤嬤經常說我的記性壞了,這下好了呢,連嬤嬤的記性都壞了。好啊好啊,這樣以後嬤嬤就再也不會念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