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秦宇飛便繼續搭問道:“老先生既然忘了自己姓名,難道身邊沒有親朋好友,或者是近鄰遠親告與你聽您的姓名麼?”
老人這才動了動身,他搖了搖頭,但依舊麵無表情,說道:“我也隻能記起我作為一名占卜師居住在這島上已久,其他事也無從得知,至於其他人,也沒有來找過老夫,或許,他們走了吧,又或許…”
老人說著,伸出了手,將手放在了桌前那本書籍上方,說道:“或許是他們死了吧。”
聽到老人這麼一說,秦宇飛也流露出了一股同情,畢竟,自己身旁的人死了,唯獨剩下自己,自己還忘了自己的名字,想必這世上孤獨莫過於此,就連回憶也沒有殘留。
秦宇飛低下了頭,說道:“那老先生可真是孤獨啊。”
“是麼…”老人突然嗤笑一聲,道:“嗬,那你不也一樣麼?”
秦宇飛聽老人這麼說,也疑惑起來,道:“老先生為何這麼說?”
老人輕輕翻開手上的書籍,同時低下頭看了一眼,說道:“我原來也還記起自己年輕狂妄之事,但後來老年癡呆後,便忘了許多事情,原本我將這些往事記在了這本書上,可這本書裏的事,我卻一件都記不起來,甚至,我都忘了我有這種回憶,再後來,過了許久的時間,我這對這些事毫無印象,再後來,這書,也漸漸空白了起來,那上麵的字跡,我再也找不著,隨著時間悠久,那書頁上,也就空白一片,就什麼都找不到了。”
秦宇飛聽老人這麼說,也就感覺到一絲傷感,畢竟自己留在這個世界上的事突然間被書本遺忘了,此時此刻這種孤獨在老人的話裏顯現的如此淋漓盡致。
這種孤獨,無論有哪種文字來描寫都顯得尤其的蒼白無力。
秦宇飛不禁歎了一番氣。
“可是,閣下,也不一樣…”老人繼續說道,眼睛突然變得尖細了起來:“閣下,不就是孤獨一人,也忘了自己原本的姓名…”
秦宇飛聽老人這麼說,自然吃驚了半分,還想追問時,那老人突然正色道:
“你原本的姓名,是叫秦宇飛。”
秦宇飛愣住一會,隻見那老人合上書本,說道:“我們兩人有緣相識此處,我就跟秦先生坦白吧,這座島嶼,其實是秦二世的附陵墓,也就是傳聞中的亡夜之島,來此處的人不出一天必定會莫名死亡。”
“如果秦先生無親人在此那還好,要是有親人在此…”老人沒說完,秦宇飛便飛奔了出去。
老人最後言道:“秦先生,最後坦白一句,來這島上的人,從來隻有我,沒死過。”
秦宇飛沒再理會,匆匆回到酒館,秦宇飛立馬抓起莊紫晴的手,迅速的朝遊輪跑去,莊紫晴全程追問,秦宇飛隻當沉默,待到沿海處,莊紫晴終於按捺不住,一摔而去,秦宇飛想追追不回,無心之下一雙透視眼看透其中。
原來這島下深藏著一隻海獸,蠢蠢欲動,揮舞爪牙,對島上的人垂涎三尺。
秦宇飛驚住,還想追回莊紫晴,卻看到那海獸爆發出來,直截了當將那島嶼破成兩段,人群紛紛驚愕,死傷無數,四處逃散。
秦宇飛也知此地不宜久留,立馬回遊輪,卻見遊輪已經消失不見,無奈之下跳入海裏以求一生。秦宇飛遊著遊至另一片孤單,驚慌之時發現自己眼裏有血水流出,才發覺是自己眼裏流出,自己透視眼功能也隨之喪失,秦宇飛此刻不知什麼心情,跪了下來,整整一座孤單隻有他自己一人。
那透視眼的傳說,話到此時已落大概,之後百年便再無透視眼流出,古今多少事,浪花淘盡,都付笑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