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淵回過神,笑道:“沒什麼。”
薛濤看著他,鼓勵道:“今天隻是我們年青一代的切磋,可是歐陽院長和兩位院士竟然盡皆到場,說明他們對這次交流看得很重。你正可乘著這個機會一展所學,讓院長他們看看你的才能!”
葉淵不置可否,道:“話說院長旁邊的兩個院士都是誰?”
薛濤一怔,驚訝道:“左邊那個就是主管士子院的蘇院士,你居然不認識?”
葉淵點頭道:“我見過他,但一直沒注意他的名諱。”
薛濤笑著道:“如果我是他,肯定立刻就將你掃地出門!……而且你既然不認得蘇院士,恐怕更加不知道歐陽院長的名諱吧?”
葉淵點點頭,承認得很光棍。
薛濤搖頭道:“既然你這麼迷糊,那我就給你講解一下吧。我們白鹿洞的院長叫歐陽修,總共有兩個學生。一個就是主管你們士子院的蘇洵院士,一個就是負責我們仕女院的……李清照院士。”
薛濤說到李清照的時候,聲音變得異常溫柔。
葉淵聽見三個熟悉的名字,不由輕笑道:“蘇洵是歐陽修的學生,可他們的年紀為什麼差不多?”
薛濤敘述道:“傳說蘇洵院士少年時不務正業,直到將近中年時幡然悔悟,這才開始刻苦鑽研學問。因此他和歐陽院長雖然是師徒關係,但歲數卻很相近。”
葉淵微微頷首,這個蘇旭和自己知道的曆史倒是如出一轍。
薛濤想起一事,輕歎道:“我還有件事要和你說。”
葉淵連忙道:“什麼事?”
薛濤低頭道:“蔡琰三個月的學齡已滿,明天就得離開書院,到時我想請你和我一起去送送她。”
葉淵知道她和蔡琰感情深厚,此刻定然非常不舍,不禁點頭道:“好吧。”
薛濤輕聲道:“謝謝。”
李清照坐在評審席上,看見薛濤和葉淵輕言軟語的模樣,嘴角浮現一抹隱約的笑意,並沒有說話。
一縷清香在空中消散,那柱香終於熄滅。
唇槍舌劍,開始交鋒。
範縝率先發難:“你們當真相信那愚蠢的王道能夠救世?”
他剛一開頭,就是一個兩頭堵。這個問題無論說是和否都不好使,最好選擇反問或者直接跳開話題。
武二娘應聲道:“你們恐怕也沒有放棄那毫無價值的霸道吧?”
以子之矛,攻彼之盾。
範縝笑道:“霸道可不是無聊的東西,而是亂世中唯一的真理。我以前學的就是儒家思想,後來才明白所謂的仁愛隻是謊言。這個時代需要的是鐵血,需要的是權威和霸道……人性本惡,法製才是天下唯一的出路!”
葉淵沒有說話,知道他想要穩紮穩打,打算先確立論點,然後再站穩腳跟,逐步爭奪主動權。
薛濤輕笑道:“兄台說人性本惡,莫非是在說笑?”
範縝搖頭道:“我知道你們堅信人性本善,但是這顯然是自欺欺人。你們自以為禮樂能導人向善,殊不知人心險惡是不爭的事實。盲目地執迷於事物的表象,怎麼可能會明白隻有嚴厲的製裁才能迎來治世?”
武二娘連忙反唇相譏:“兄台執意強調人心本惡,不知有何憑據?……切莫隻憑空口白牙,一口就咬定本就荒謬的論據!”
葉淵依舊沒有說話,知道對方通過強勢的心理壓迫,已經開始引導話題的走向。雖然武二娘話鋒犀利,但若是再任由範縝控製話題,己方終將無力招架。而他想要的是絕對的勝利,一點都不能拖泥帶水,這樣才能向書院背後的門派證明自己的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