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生卻迷糊著想“你怎麼這麼看著我?”卻不知道自己將人家的手緊緊握住不放。
“怎麼了?我……”
林寒兒一低頭,“你鬆開手吧。”
李生一低眉才發現自己的動作,“嗬”的一聲連連道歉,林寒兒卻抿嘴生笑,依舊拿過他的杯子給他倒水去了。
“給,你再喝一杯。”
李生已撐著身子坐在了一旁的躺椅上,林寒兒見他穿的少,急忙拿著一個絨毛墊子讓他坐著。
“不用不用。”
李生還是推卻了,卻不知接下來該說什麼,越想腦子越暈,想說走卻又舍不得離去,就此兩手握杯子低頭呆坐著。
“你喝了不少的酒吧?你吃東西了嗎?”
林寒兒親切又溫柔地問了句,可李生卻不知在想什麼,好似沒聽見也不抬頭。
林寒兒想著他不回話該是醉酒上頭,起身就去櫃子拿著點心去了。
看著他一動不動地握著杯子,也不喝也不瞧,隻閉著眼微微喘著,林寒兒打開一盒棗泥酥餅,一盒玫瑰糕,一盒芙蓉糕,另加一些果子,可李生卻是頭也不抬,像是睡去了。
“公子?公子?”
“嗯……”
李生緊握杯子還是不抬頭。
“你吃點東西吧?”
“不——想——吃。”
看得出他是很困難地搖了搖頭,林寒兒一鬆身子,想著他是累了,可他總不能這麼坐著睡著了吧。
林寒兒剛要俯身去叫他,又站直了身子,“還是讓他睡吧。”
桌前的點心就這麼放著,拿了自己的一件披風就給李生蓋上了。接下他手中杯子,看著他整個人凝結住似的,林寒兒不想驚醒他卻又不敢回裏屋休息,隻好給自己倒杯茶坐在繡墩上,托著腮好好注視著仰麵的李生。
臉型稍瘦,卻精致耐看,額頭亮闊,雙眉清俊,鼻尖高高,嘴唇紅潤,一步距離內,林寒兒越看越歡喜,“長得真好看。”
可不一會兒她就凝眸沉思起來,“我像你嫂子,可你怎麼看我的呢?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因為你的搭救,我才沒有淪落風塵,你還養著我,我該如何報答你呢?你心裏又是如何想著我的呢?”
想著想著,聽著李生輕微的呼嚕聲,林寒兒也披著一件披風趴在桌上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長時間,李生猛然睜開眼,忽的坐起來,模糊中看著麵前一個女子趴在桌邊,竹椅聲並沒驚醒林寒兒,李生卻是滿腦袋昏沉,“我怎麼在這?這是,是她?”
“喂,喂……”
“嗯……”
林寒兒睡得熟了,隻微微嗯了兩聲。
“這是夢?”
李生起了身,在那披風掉地一刹那,他突然一蹲身抓住了披風,微亮的燭光下,他捂著額頭模糊著看了看四角,“不是夢,我怎麼會在這裏?”
站了一會,也不知幾時了,回頭看一眼林寒兒,見她桌前擺著各種點心,心思該是她要給自己吃的,看她睡熟了,就將手裏的披風給她披上,沒走去門口幾步,他就停下了,立了好一會,他回身走近林寒兒,身子一彎曲,兩手就將林寒兒抱起來朝裏屋輕輕走去。
雖然林寒兒輕的毫不費力,可李生畢竟酒力上頭,也隻慢慢朝裏頭走去。
珠簾輕卷,李生抱著她如了屋子,不覺一陣香氣透過來,和這酒勁一碰,兩相競力,都不示弱,林寒兒躺在李生懷裏睡得透了一般。
可到了床邊,那濃香已經將酒力征服。
緩緩的,輕輕的,柔柔的放下林寒兒,李生拿著被子續將她蓋住,可身子一彎,林寒兒竟兩手扳過他的脖子,本就力氣漸無的他哪撐得住,直接由著身子躺了下去。
可他又怕壓著林寒兒,兩手一按床板,使出渾身勁歪在了裏頭,脖子卻依舊被她牢牢摟著。
就這麼一個熟睡,一個幹睜眼昏頭昏腦地躺在一張秀床上。
兩目左右看了看,紗帳清若夢,對麵的書架子滿滿都是書籍,此時的窗戶外正透過朗月的皎潔,正照在林寒兒的秀麵上。
李生微微轉了頭,林寒兒也鬆了右手,隻左手挽住他的右胳膊,看著這張小巧玉般白皙的臉上,月灑妙色,紅唇秀鼻,都似雕琢過一般,香氣陣陣襲來,嗅得李生越看越喜歡,對,這麼些年來,他已經深深的喜歡上林寒兒了,隻是她太過像自己的嫂子,他便不敢接近或者稍有唐突,可現在,這麼近的注視著她,李生開始毫無困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