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陽也將山穀大娘扶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拍著大娘身上的灰塵,還不時安慰道,“大娘,不會有事兒的,隻要有我們在,就一定不會有事!”
山穀大娘撫摸著穆陽稚嫩白皙的臉,苦笑道,“好,好,好,但你們也要保重自己!”
“不,不行!”正在此時,穀浩南大喊大叫起來,穆陽與山穀大叔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兩父子吵了起來。
穆陽扶著山穀大娘走了過去,山穀大叔道,“你怎麼這麼不聽話?你是最大的,怎麼還這麼任性?我與你娘也是風燭殘年,就算苑月官兵不來,我們也活不了多久,聽話,帶著妹妹和穆陽,離開這裏,走得越遠越好!”
穀浩南搖了搖頭,說道,“不,要走我們一起走!我不會丟下你們二老的!”
山穀大叔將手一甩,異常生氣地瞪著穀浩南,惡狠狠地喊話道,“你這個逆子,怎麼連爹的話都不聽了?這不是一般的土匪,而是苑月國的官兵,你們怎麼可能敵得過他們呢?你記住,不管是什麼時候,你都要保護好穆陽,就算是要你的命,你要也保護他!”
穀浩南頭裏一片空白,說道,“都是什麼時候了,爹,你怎麼還說這種話呢?你已經說過千遍萬遍了,現在怎麼又說起這事兒呢?”
山穀大叔像平常一樣,並沒有解釋,說道,“你是村裏年青人中最大的一個,此次苑月國來到村裏,來者不善呀,你要將村裏的江國安,孫成化,德元、秋香、秋生帶出村去,他們是城源村的希望,以後城源村就全靠你們了!”
“爹娘,你們和我們一起走吧!”穀長琴迎了上來,拉著山穀大娘的手,傷心地說道。
女孩的傷心語言,最容易得到同情與認可,可山穀大娘搖了搖頭,說道,“好孩子,和哥哥一起去吧,盡你們全部,保護好穆陽,他雖不是你的親哥哥,可比你的親哥哥都要重要,記住,就算用自己的命,也要保護好穆陽!”
穀長琴與穀浩南不止一次地問過原因,山穀大叔與大娘都說同樣的話,“以後你們自會知道!”
正在此時,“轟”地一聲,門倒在了地上,一大隊官兵闖了進來,領頭的騎著高大的紅馬,看了看地上橫躺著得數十名官兵,又看了看山穀大叔老少五人,冷冷地說道,“這是誰幹的?”
他的話在山風裏搖曳,雖音調比較小,但一字一句就像一把把匕首般捅入人心。不等穀浩南、穆陽三人起身,山穀大叔一個箭步走了上前,雙手拱了拱,說道,“軍爺,你就饒過我們吧,我們這都是山野人家,家中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值不得各位官爺到此呀!”
那領頭的官兵還沒有說話,身邊走出來個高個子,猛地提腳,狠狠地朝山穀大叔胸前踢去,“撲通”一聲,山穀大叔被踢出兩丈多遠!
穀浩南、穆陽、穀長琴上前扶起奄奄一息的山穀大叔,“爹,你沒事兒吧!”
山穀大叔“哇”地一聲吐了一口血,顧不上自己的傷痛,緊緊地抓著穀浩南的手,吃力地說道,“浩南,記住爹的話,保護好穆陽!”
穀浩南含著眼淚,連連點頭,卻不句話也說不出來,山穀大叔緩緩轉身,看著穆陽,說道,“穆陽,記住一定要練好萬人敵的功夫,你肩上的任務可重了,不要辜負我們對你的期望,我已經不行了,不能保護你了……”嘴中的血不停地往外浸,使他的話不能連續起來。
穆陽忙伸手試著堵住他外流的血,山穀大叔猛地抓著他的手,莫名其妙地念道:
黔風城裏好名望,
焦薑尚袁事忙忙,
尹東裘西陳代南,
漆軍一統定乾坤。
……
還沒有等他念叨完,頭一歪,手重重地落了下來,“爹……”“大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