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用心良苦(2 / 2)

步明哲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返身向荒古森林的深處行去。經過與食人樹的一番搏鬥之後,他的血性被激發了出來,人也變得倔強了!好吧!既然你們要拋棄我,那我就不回去了。死就死在這裏!

荒古森林之外,步明哲的母親施如煙伏在追風獸的背部無聲地抽泣著。步雲山看到這一幕,鼻子不禁微微泛酸。他走過去,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說道:“如煙,別難過了!這事聽我的,沒錯緇”

施如煙突然激動起來。她抬起梨花帶雨的臉,衝著步雲山吼道:“沒錯?真的沒錯嗎?你這樣做會害死他的!尋常的三級武者都無法在荒古森林中存活,他一個小小的一級武者如何能有生機呀?虎毒尚且不食子,你這個當父親的,竟然親手將唯一的孩子送到了死亡之地!你,你這個惡父呀!”

聽到妻子第一次朝自己吼,步雲山的眼圈一紅,差點就掉下了淚來。他長長一歎,說道:“就算我親手害死了他,就算我是個惡父。我,我認了!但是,我堅持認為,我這樣做沒有錯!”

“沒有錯?好!那你說給我聽聽,你究竟對在哪裏!若是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和你沒完!”施如煙說完,垂落在她腰間的長發突然都站了起來。那情景,就像她的腦後突然盛開了一朵巨大的黑菊,又像是她的背後突然長出了千百隻細小的手來,讓人吃驚不已!

步雲山沒有吃驚。妻子所表現出的這副形狀,便是聖發族人進入戰鬥狀態的征兆。看來,她真的想和自己動手了!他再次長長一歎,痛苦地說道:“你知道外人叫鳴則什麼嗎?他們叫他‘廢物’!一開始,這麼叫的,不過是幾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孩。現在呢,不僅所有的孩子都這麼叫,就連族中的一些大人也是如此。哈哈哈!我步雲山的兒子竟然是廢物!廢物呀!第一次偶然聽到族中的大人這麼叫他,我都差點氣炸了。當時,我隻想衝出去將那人給滅了。可是大長老拉住了我。他說,這是事實,讓我學會接受。是啊!鳴則都十七了,星識還是零級,星力才剛剛一級中期。這樣的人,不是廢物是什麼?”

“廢物,廢物又能怎樣?在別人眼中是廢物,在我眼中卻是寶物。從小到大,他可給我們二人惹過一點麻煩?他是那麼的乖巧而孝敬,遠遠勝過了同齡的其他孩子!步雲山,如果你因為別人的稱呼而拋棄了他,你這四十多年就活在了狗的身上!”施如煙氣憤地道。她沒有解除戰鬥狀態。長發在她身周飛舞,仿佛靈蛇在遊動,威勢更甚。

“我不在意別人對他的稱呼,但我在意他內心的痛苦。他內心的痛苦,你懂嗎?不論是男人,還是男孩,他們都渴望得到別人的尊重和認可,而不是鄙夷和嘲諷!他這樣天天被人叫作‘廢物’,你知道他有多痛苦嗎?為了讓自己強大起來,他的修煉愈發刻苦,所花的時間至少是同齡人的三倍。然而,勤奮卻無法提高他的星識和星力,也無法贏得別人的認可呀!無奈之下,他放棄了修煉,改學其他雜項。比如天文、地理、采藥、煉器……隻可惜,這些並不是我族的強項,更不被族人重視,所以,他盡管大有收獲,卻仍然得不到別人的認可!他仍然被人們叫做‘廢物’!‘廢物’就像一個魔咒將他牢牢地箍在了其中!一個人,竭盡所能,卻改變不了廢物一般的命運。你明白那種痛苦嗎?那種絕望的痛苦、生不如死的痛苦!”步雲山痛苦地說道。作為一個父親,他也想盡了辦法去提高兒子的星識和星力。可是十多年下來,卻毫無效果。他所受的痛苦其實並不比步明哲的小。

“他的痛苦,我,我何嚐不明白?同樣地,我亦明白你內心的痛苦!可是,我們不能因為這份痛苦就拋棄他呀!獨自呆在荒古森林中,他會死的!”施如煙語聲含悲。飛舞的長發軟軟地垂落下來,不再動彈。她已經被步雲山的話語打動,自動解除了戰鬥狀態。

“作為一個男人,如果不能精精彩彩、轟轟烈烈地活著,那還是死了的好!當然,我將他送入荒古森林中,並不是要害死他。而是要給他創造一個改變命運、死中求活的機會!荒古森林固然有凶險,但同樣有機緣。天材地寶、珍禽異獸、上古的傳承,隻要能獲得一樣,他就可以活著出來,就可以永遠摘掉‘廢物’的帽子。他是我步雲山的兒子,我何嚐忍心害死他呀?如果一年之內,他不能回來。那,那我就去地下陪他!”步雲山說到最後,虎目之中突然湧出了兩行熱淚來。

想知道步雲山夫婦還會說些什麼,想知道步明哲會獲得怎樣的機緣,請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