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叔他爹卻剛好有起夜的習慣,半夜裏總是要去茅房撒泡尿,才睡的安穩。
這樣一來,兩人自然就撞在了一起。
明叔他爹也不是什麼脾氣好的人,一看對方這一身行頭,就知道是個小偷,還沒看清對方是誰,便一聲大吼,一把抓住了那小偷。
這麼一抓,那小偷頓時慌了,低著頭死命的掙脫。
“給我抬起頭來!”明叔他父親一聲大吼,一把抓住對方耳朵,把頭給揪了起來。
這人卻不是別人,正是不遠處住著的一個小子,幼年便喪了雙親,日子過的孤苦伶仃的,平日裏便靠著給別人幫襯些莊稼活維持著生計。
明叔他父親一看這臉,頓時便氣不打一處來,大喝一聲:“好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原來,明叔家平日裏也沒少幫這小子,有些活計的時候,叫的最多的也是這小子,何曾想到,他今天竟然豬油蒙了心,來偷自己家。
說完這句話,明叔他爹一巴掌就抽了過來。
啪的一聲,這小偷臉上立馬就是五道血痕。
而這小子挨了這一巴掌,也是有些發蒙,心裏不大清楚,越想越是氣憤,憑什麼你們都過的這麼好,我就得這麼苦著?
再說,你平日裏對我好,是不是因為對不起我父母才這麼做的?
越想越是覺得這事是真的,又聯想起自己這麼多年受的這苦來,頓時腦子就炸了,從身後掏出一把菜刀,一刀就把明叔他父親剁翻在了地上。
明叔他父親這幾嗓子吼的高,明叔慌慌張張的披了衣服走了出來,就已經看到父親翻在了地上,一地的鮮血,隨風而來的血腥味,讓人聞之欲嘔。
至於那小偷,早已經無影無蹤。
而明叔他父親,也隻是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後事,就斷了氣。
明叔呆了一陣,返回屋子裏,拿起菜刀,便向著外麵追去。
“明子啊,你可不要做傻事啊,咱報警。”明叔他母親連忙攔住他,哭著說道。
“不行,我非得親手剁了他不行,這個畜生。”明叔恨恨的罵道,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說完話,便邁步向外追去了。
可是到了那人家裏時,已經是人去樓空,隻剩下院門水坑邊那幾個淺淺的腳印。
“王路,我艸你媽,總有一天,我要活活剮了你,給我爹報仇!”明叔大聲的罵道,但此時已經看不到對方的蹤跡,隻好返回家去,先安頓了老爹的後事。
第二天便報了警,但警方說那王路已經跑到了隔壁省,而且當時也沒有證人,更沒有證據,所以這案子一時半會兒也不好辦,得聯係隔壁省的公安才行。
明叔當場就爆發了,一把攥住那警察的領子,大聲吼道:“我爹的遺言不是證據麼?老子親眼所見難道有假?這案子你破也得破,不破也得給老子破嘍!”
那警察哪裏會在意這個,掙脫開來,斜眼看了明叔一眼,不冷不熱的說道:“我們國家是個法製國家,你是死者的近親,說話算不了數,你在家等消息就是了。”
說罷,也沒有理會他們,便轉身離開了。
明叔在家裏想了三四天,等把老父安葬了,便和母親告了辭,向著甘肅一路追來。
而那王路也知道自己闖了大禍,一路上根本不敢有任何停留,竟是走的極快,逃火車搭牛車什麼都幹過,很快便進了甘肅省內的一個小城市。
那時候我們國家還沒有黑社會,一般的混混,都是幾個人在一起,擾亂擾亂民眾生活,還形不成組織,可以算是小害,但卻沒有什麼大過。
而這王路來到這裏之後,便不同了,他畢竟是手裏掛著人命的人,和那些打架的小混混氣勢就不一樣,再加上他打架不怕死,不過幾天就把半個城市的混混給整合了起來。
提心吊膽的在這裏過了幾天,見沒有警察找上門來,便也放寬了心。
之後,他以手下幾個小混混的名義,承包下了幾個小店麵,倒是也做的風生水起,不過做的卻是些啊臢生意。
明叔一路追來,追到銀川時,便不知了王路的去向,一直到半年之後,才聽說有個小城市出了個厲害人,叫王路。
雖然有些不信邪,但明叔還是抱著一絲希望,踏上了這複仇之路。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半年足以改變一個人,王路,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窮苦的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