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室友騰給他的另外一個衣櫃裏,滿當當擺放的全是鞋子。
“有些已經過時了。”他輕描淡寫。
當翻到一件T恤時,他抖開來,在我麵前晃了晃,說:“呶,你說nice的這件。隻穿過一次,送給你。”
“幹嘛送我?”
“我們相識的紀念嘛。”他眨著眼睛,衝我笑笑。
“這麼大,又不能穿……”我嘀咕著,伸手摸了摸,別說,質量真是好,比我所有的衣服料子摸著都舒服,偷偷翻看了一眼價簽,350美金,好嘛,一件頂我五十件了。
“做睡衣咯。”他調侃道,“上麵有我的味道。”
他怎麼老愛捉弄人?剛才明明還多雲間陰,這半會兒就轉晴了。我遲疑地接過來,聞了聞,味道似乎還過得去,便疊吧疊吧給揣上了。那廂,丁公子繼續翻箱倒櫃,遞給我幾件學院派的衣服:“這些穿上試試,我學弟的,他才一米六幾。”
“你怎麼會有學弟的衣服?”我嫌棄地聞了聞。
“放心吧,新的,我買給他,他覺得幼稚,沒穿過。”Canon把衣服扔到我頭上。
雖然這的話信息量足以讓我忍不住想提問,但轉念一想,有衣服穿就行了,管那麼多作甚?換完衣服,我扭捏著從洗手間走出來,正倒騰自己行頭的那貨立馬就呆了,嘴裏嘖嘖著走過來說:“哎喲,不錯哦,這是哪家小哥?”
我朝他翻了個白眼:“能閉嘴嗎?”
收拾好髒衣服,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後,那感覺特像新婚的小媳婦,對老公寸步不離。有好幾次,看他走快了,我竟然急了,伸手去拉他的臂彎,就在指尖快要碰到的時候,才猛然清醒過來——我穿的可是男裝啊!
好不容易躲過走廊這個雷區,我們快速下樓,但就在快要到達一樓時,又出了一樁鬧眼子的事:眼前的牆上有個可怕的東西黏在那裏,是隻碩大的蟑螂,身子一鼓一鼓,兩根須子得意地搖晃,正要作勢飛撲過來。蟑螂是繼蜘蛛外讓我深感恐怖的另外一種生物,我想都沒想就“啊”地叫出聲來,剛發出第一個音,Canon就更大聲地“啊”了起來,邊叫邊飛出一隻腳,踢在我臉旁,把蟑螂踩了個稀巴爛。
真惡心。
旁邊寢室探出一個光溜溜的上身,見到蟑螂的慘狀,又看看Canon,說:“一隻小強也能讓你叫成這樣,Vitas啊?”一臉鄙夷。
Canon哭笑不得,推著我就向外竄。
“兩次了,記得還我人情。”出了宿舍樓,他豎起兩根手指跟我約定。
之後,我們來到11棟,看著自己寢室的窗戶半開著,我感概萬分:慕曉揚,你是過了河的卒子,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