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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雅芙一臉迷茫,呆呆佇立台上,腦海裏一片空白,一個聲音在心裏不停響起:“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我為何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以至險些釀成大禍。唉,那人應該不會死吧,關鍵時刻,我及時收回部分靈力了。哎呀,糟糕,沒有按照師姐要求,循序漸進地比武,不能過分暴露自身的實力,稍稍技壓一籌便可……”
一時間,陳雅芙無神地愣在那兒,自怨自艾起來。
“喂!你怎麼搞的,贏便贏了,為何要下如此狠手,想嗎?難道你不知道‘切磋琢磨法術第一,大會名次勝負第二!’”
“喔啊”,廖俊鵬緊咬牙關,強忍身體不適,緩緩站起身上,不過,仍有倒吸涼氣的聲,從唇邊牙隙間溜去。而這些輕響聽在葉輕風耳裏,卻猶如刀割般刺痛,不禁秀眉一豎,管她窈窕淑女,管她婉約動人,管她生麗質、笑靨如花,一道無名怒火猛然騰起,脫口大喝道。
“我…我…我是無心的!”
陳雅芙一驚,漸漸回過神,心思還沒轉動,下意識宛若一位做了錯事的女孩,嚅嚅喏喏應道,一副楚楚可憐模樣。
“什麼無心之舉,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哼,無心,無心怎麼會下手如此之重,你看,你看看,把我俊鵬師兄傷成這樣!”葉輕風得理不饒人,咄咄逼人道。
“算了,輕風,拳腳無心,法術無眼,比武較技嘛,誰也無法掌控一切,受點傷也算正常。”廖俊鵬作為一位失敗者,麵上無光,廣庭大眾下,被眾人圍觀,指指點點,頓覺羞愧難當,恨不得立即回去修養,哪肯站在這兒幹耗著。於是,故作無事,聲地勸解道。
“咦?這聲音怎麼如此熟悉?啊,對了,就是剛才怪聲怪氣、大呼叫喊我名字那人。一丘之貉,一丘之貉,他們是一夥的,是故意來氣我的,可惡!,太可惡了,差點被他們蒙蔽了!”
猛然間,恢複心神的陳雅芙記起葉輕風獨特的聲音,頓時,聯想翩翩,把這一路上所受的委屈,一骨腦歸究於他們身上。
“颯颯”,陳雅芙玉腳用力一跺,氣呼呼地跳下擂台,站在他們對麵,那雙彎彎的月亮眼睛透出一絲惱氣,從其他三人身上一一掠過,最後,把目光定格在淩雲身上。
匆忙間,加之氣惱,她沒有認出幻形後的容九變,但是,也把他列入仇恨對象中,暗想道:“如果不是這個可惡的淩雲,搶先一步買走‘心相丸’,而且不肯讓與我,我怎麼受到師父的責罰,以至於落得這個田地,變成這副模樣,成為上上下下的同門師兄、師姐們茶餘飯後的笑談。”
“哼!想看我的笑話,想讓我當眾出醜,結果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令我失手傷了你的朋友,哈哈,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抱應呀,抱應呀!”
原來,陳雅芙的師父本打算派兩名男弟子,服用“心相丸”後,易容偽裝潛入“落星門”,打探情況。可是,陳雅芙因為一己之私,逛集市而耽誤了正事,沒有完成師父交待下的任務。
回到山門,陳雅芙自然受到師父嚴苛的責罰,罰她及師姐替代兩位師兄,潛伏“落星門”。理所當然,那枚“心相丸”隻有由她來消受了,而師姐則幸免於難,躲過一劫,以本來麵目加入“落星門”。
陳雅芙心中不甘,負氣行事。在服丹過程中,不僅沒有吟詠服丹口訣,而且心生抗拒,加之心思單純如白璧,結果落得這副模樣,不倫不類。所過之處,師門弟子或是掩嘴竊笑,或是忍俊不禁,“噗嗤”而笑,或是哈哈大笑,或是捧腹大笑……
這種可怕境遇,對於一個愛美愛俏、心思單純的姑娘而言,實是難以接受,羞愧難當,恨不能從這個世界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這種種一切,皆是由那位可恨的淩雲引起的,這叫她如何不咬牙切齒,恨得心癢癢的,恨不能把淩雲拎到跟前,狠狠臭罵一頓,然後再關進黑屋餓他幾十,虐待一番,而後,虐了又罵,如此反複數次,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當然,這僅僅是陳雅芙一人獨處幽室,極度傷心時,心中莫名其妙的胡思亂想。往往,等她淡忘師兄、師姐們的可氣的表情時,心中那縷怨氣便會漸漸消失,沒來由的羞赧,不禁想到:“哪!這是怎麼啦?自己怎會有如此邪惡的念頭,當真可怕,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