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馬三無奈的撇了撇嘴:“餓沒說不去麼,急撒捏。”
聽到馬三已經答應下來,荀福祿給鬼哥使了一個眼色,起身冷冷的說道:“五天以後我們再來,你抓緊時間準備一下上山的東西,在這幾天裏你最好不要出門,也不要見任何人,如果消息走漏出去,後果自己清楚,希望你已經給自己找好風水寶地。”說完,不管呆立在那裏的馬三,兩個人頭也不回的走出店鋪。
時間很快便過去,在這過去的四天裏,馬三可忙活的夠戧,不僅要準備三個人的登山器具,還要不露聲色的把倒鬥工具準備好,很多熟人來找馬三,想要知道他準備這些東西要做什麼,馬三也都是報以傻笑作為回答,守口如瓶。
到了第五天午時剛過,荀福祿和鬼哥帶著三個包裹再次來到馬三店鋪,將一個包裹摔在馬三麵前:“這是你的。叫你準備的東西都備齊了嗎?”
馬三轉身從內室抱出三個皮製背囊,打開其中一個,將裏麵裝的東西嘩啦一股腦倒在地上:“都弄好列。”
抓鉤、洛陽鏟頭、連杆、油鬆火把、繩索等等一應俱全,看著地上的東西,荀福祿滿意的點點頭:“不錯,我們已經雇好車,現在就在開元門外等著咱們呢,交代一下,咱們出發。”
……
作為荀家長子,在父親荀福祿離開家期間荀寶茛必須擔負起家長的責任,去處理一些家族內外大小事情。
荀福祿離開家已經半個多月,這天忽然回來,帶著一家大小十幾口人匆匆忙忙遷往鳳凰縣(今陝西省鹹陽市長武縣)。
來到鳳凰縣剛剛安頓好全家人,荀福祿便帶著荀寶茛一起拿著倒鬥工具再次離開,對誰也沒打招呼。
全家人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去,居然成了荀福祿的訣別和荀寶茛的噩夢。
兩天以後,當地村民抬著塊用門板綁成的擔架找到荀家剛買的大宅院門口,上麵躺著的荀寶茛已經氣若遊絲,奄奄一息,雙腿從大腿中部開始一直到雙腳都被不停蠕動的赤紅小蟲覆蓋,那些小蟲還在不斷蠶食荀得寶身上的血肉,雙腳的白骨已經顯露出來,真可謂是觸目驚心,萬不得已,荀家人當時決定,硬生將荀寶茛雙腿齊根砍掉。
這次,荀寶茛雖然揀回一條命,但也成了一個廢人,再也不能下穴倒鬥。為了警示後人,成為嬖人(沒有腿的殘疾人)的荀寶茛開始將自己與父親荀福祿兩人以前所倒過的鬥,連同自己的親身經曆以自傳形式,用陰文記錄在《茛福錄》裏,以警效尤,希望後人不要效仿。
說到這裏,荀得寶老人已經泣不成聲。馬可低聲安慰道:“老先生,你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也能體會到你們後來生活的艱辛。”
荀得寶老人漸漸恢複情緒,看著馬可:“這個鏟頭能送給我嗎?”
“既然是你們家的東西,自當物歸原主。”馬可盡量使自己語氣聽上去比較輕鬆。
老人從懷裏取出塊紅布,把裏麵的那本古籍‘茛福錄’遞給馬可,然後顫抖著將烙有‘荀’字的洛陽鏟頭包裹起來,重新揣在懷中。
給老人這一舉動搞的有些莫名,馬可忙問道:“您這是什麼意思?”
荀得寶沒有解釋,隻是語氣平和的指著‘茛福錄’說:“你打開,看看能認識裏麵的字嗎?”
馬可小心的將‘荀福祿’翻開:“這種字體很少見,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已經失傳很久的陰文。”
“年輕人,不簡單呀。”荀得寶老人眼中包含著讚許。
棒槌連忙插嘴:“馬可先生就是研究古文字的,這可難不了他。”
馬可狠狠瞪了棒槌一眼,忙謙虛的解釋說:“我在大學就是研究世界古文化,這種陰文以前曾經見過,具記載,它的出現要比雲南少數民族中的女文要早將近一千多年。”
“你能看懂裏麵寫的是什麼嗎?”
馬可隨意翻到一篇,試著讀了出來:“西南三百七十裏,曰太白之山,其陽有澤,其陰多白。有獸焉,其狀如馬而白首,其文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謠。。。。。。鬥入,有獸,如龜而鳥首虺(hui)尾,其名曰旋龜,鑿其音如判木,佩之不聾。”
聽到這裏,棒槌終於忍不住:“馬可先生,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其什麼之什麼曰什麼的,真難懂。”
“留神舌頭打結。”看來沈萍這幾天沒少被棒槌糾纏,白了他一眼後調侃著說:“不懂就不要亂講,還什麼其什麼之什麼曰什麼的,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見過自大的,到沒見過象你這樣自大,自大加一塊兒再帶個點就是一個臭字,你就臭那點上了。”
被沈萍搶白的無話可說,棒槌隻有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馬可,尋求老師的幫助。
雖然不知道他們兩個之間在這幾天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但是馬可可以非常肯定,棒槌一定是那裏得罪了沈萍,她才會這樣擠兌棒槌,馬可苦笑著解釋道:“這段話的意思就是,西南方三百七十裏,是太白山。山南麵有湖澤,山北麵一片白色。山中有一種野獸,形狀像馬卻長著白色的頭,身上的斑紋像老虎而尾巴卻是紅色的,吼叫的聲音像人唱歌。。。。。。墓室入口,有暗紅色的龜,形狀像普通烏龜卻長著鳥一樣的頭和蛇一樣的尾巴,名稱是旋龜,拍打它,聲音像劈開木頭時發出的響聲,佩帶上它就能使人的耳朵不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