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雅挑眉,“誰?”

“是小姐的奶娘洛媽媽。不過有一點很奇怪。”琴兒和她說了一會話,膽子似乎也大了一些,“聽說洛媽媽是和那個小廝同時發現表少爺和小姐在一起的,當時那個小廝狂呼大叫,等人趕過去的時候,卻發現洛媽媽已經昏迷,大夫說她是被小姐的行徑氣暈過去。”

秀雅目光一凝,一字字道:“既然你認為奇怪,是不是後來就不曾見到過洛媽媽?更不曾為那晚的事做過辯解?”

琴兒重重點頭,“確實如此。小姐被送往懷南後,就聽孫媽媽說洛媽媽身體欠佳,已經回了老家,從此就沒見過她。”

“再然後就是六皇子取消與我的婚約,再與若夢定婚的事,是吧?”

“是。”

秀雅微眯了眼,此事分明就是一個局,目的就是敗壞自己的名聲,讓若夢取而代之。這裏麵究竟有哪些人參與?範氏?若夢?範鵬飛?

她抬頭望著琴兒,冷靜道:“你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問到洛媽媽的老家是何處。”

琴兒壯著膽,“小姐是想為自己正名?”

秀雅往椅子上一靠,忽然笑了,“正不正名又有什麼關係?隻要我自己心裏明正就行。隻不過洛媽媽是跟隨我娘嫁來江家的老人,不能讓她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沒了。再有,既然我們已達成共識,希望我的事就是你的事,要相信他日,我們的結局並不是窩死在這方寸之地。”

琴兒心裏一顫,猛然跪到地上鄭重道:“琴兒知道小姐的身世比我這丫頭還可憐,琴兒如今也是孤身一人,與其每日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不若跟著小姐拚搏一回,不管結局如何,琴兒起碼這一生保證了做人該有的良心。如今小姐既然有了進取之心,琴兒願跟隨小姐,甘腦塗地,在所不昔。”

秀雅斜睨著她,似笑非笑,“你有心,我便有意。我們的出路並不在一個誓言,而是所有的一言一行。起來吧,先探探裴媽媽和春桃的底,如果不能收為已用,就想個法子廢了她們。稍晚的時候你把她們拖住,我要去祠堂再會會八小姐。”

琴兒點頭,“是。如今小姐已經拿到裴媽媽和春桃的把柄,她們不敢不聽招呼。”

秀雅卻不以為然,不過如果琴兒能幫自己把這件事拿定,日後定當重用。

畫梅軒裏,範氏氣得直摔東西,孫媽媽勸道:“太太何苦呢?八小姐雖然被罰跪祠堂,三小姐不是被德妃娘娘選中了麼?等到那日,王孫公子齊集,定然可以為三小姐招個如意郎君。”

“還說?如果不是江秀雅那個小賤人,我豈會親自下令懲治夢兒?這比在我心上剜一刀還難受,也不知現在夢兒怎麼樣了?是不是在罵我這個做娘的狠心?”範氏紅著眼圈咬牙直罵。

孫媽媽給她倒了一杯茶道:“太太這是糊塗了,與其在這裏心疼,不若著人趕緊通知六皇子過來,讓他來向太太和老爺求情,難道你們還能不給他情麵,不放八小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