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不死!”江漢真陰沉著臉,未曾舒展,“這一次權且看著青菡的麵子上,不做計較,下次你若再說出那等混賬話,誰求情也不管用!”
“是,是!”江雲濤心裏很不舒服。
為何唐三寶這個賤人在江漢真麵前,總是能夠那般賣乖討巧,而自己,卻像是接受一份嗟來之食一般,任由爹爹肆意辱罵。
江雲濤表麵順從,可眼眸深垂,暗藏了幾分厭惡和恨意。
江漢真根本懶得搭理江雲濤,不過唐三寶意外的替他求情卻是讓江漢真格外高看了一眼。
也罷,有些事情或許真的應該放手了。
江漢真沉吟了片刻,從枕邊取出了一枚上好的羊脂玉雕刻的令牌,鄭重的放在了唐三寶的手裏。
“爹年紀大了,經此一事,總感覺身子不大好,爹將江家的一切都交付給你,以後爹爹就隻管和你娘遊山玩水,樂得逍遙。”
什麼!
房間裏麵所有人幾乎都看呆了。
江家家主的位置,江漢真居然如此輕易的交到了唐三寶的手裏。
柳氏是擔心女兒會累著,房間裏麵伺候的下人卻各自盤算著利弊得失,江雲濤更是怒極,眼睜睜的看著那塊羊脂玉配交到了唐三寶的手裏,恨不能生吞活剝了唐三寶。
“爹爹!”唐三寶有些詫異。
“沒事,隻有把江家的生意都交付在你的手裏,爹爹才會放心。”江漢真寬慰了幾句。
柳氏本來還想多勸勸,可見江漢真一意孤行,不好再多言。
唐三寶淡淡的瞥了一眼江雲濤,果然,憤恨不平,如今爹爹將江家的生意全部交給自己打理,隻怕江雲濤殺了自己的心思都有了。
細長的雙眉輕佻,菲薄的唇角,莞爾一笑。
她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要好奇,江雲濤背後的指使之人會是誰?
夜涼如洗,秋風肅殺。
唐三寶懶懶的歪在湘妃榻上翻看著賬本,聽著窗外雨打在芭蕉上的窸窣聲,莫名的覺得有些難以煩悶。
爹爹將生意交到自己手上的消息傳出去,劉氏領著江雲天和江紅玉鬧了一下午,可江漢真的心思已定,沒有人能夠改變,劉氏自討沒趣。
明日,江漢真就要和柳氏啟程去寒山寺靜養,偌大的江府,內有大房,二房虎視眈眈,外有無數的小人覬覦江家的生意,果然有些頭疼。
“小姐!”
黑色的身影略過,輕雲一襲玄黑色的鬥篷,跪倒在唐三寶身前。
他和颶風都是一等一的江湖高手,早年曾受過江漢真的恩惠,成了江家的暗衛,特意被江漢真安排在唐三寶身邊,方便行事。
“恩!”唐三寶唔了一聲,懶懶的起身。
“屬下去二少爺那邊時,二少爺已經出去了,這是在他的房間裏找到的!”說完,輕雲將一疊信箋恭恭敬敬的交到唐三寶的手中。
“出去了?”唐三寶輕聲冷笑,沒想到江雲濤如此迫不及待的去找他的主子通風報信,“下次派人跟著!”
“是!”
拆開信件,細細打量,這些信箋看似不起眼,可是信箋的邊角,卻是用密寫的藥水留下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