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滿眼淚的臉向前傾了傾,貼在晚風的後背上,世上隻有一個人會在乎她,但那個人卻不在身邊。
晚風忽然感覺到後背熱熱的,還聽到從背後傳來的隱隱的抽泣聲。晚風覺得無月不像那些女人,是真的哭了,他能感覺甚至能明白她心裏的那種傷痛和悲傷。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心中破天荒的對無月產生了一點歉意,“你不會當真了吧,隻是隨口說說而已。”
無月沒有說話。晚風轉頭看了一眼他後背的無月,“生氣了?”
沒有得到回應,晚風也有一絲惱意,他什麼時候這樣對女人過。“真不知道有誰會像你一樣一句玩笑話也那麼較真。”
晚風不知道,是他的玩笑話戳到了無月的痛處,說出了她十八年來一直感到困惑的生活。
夜,是個安靜的夜。
夏不語一步一步走上樓梯靠近涼亭上那個正在喝酒的男人,他在那個男人的對麵坐了下來,拿起另一個空的酒杯,自顧自的倒起酒來。小小的酒杯被清香透明的酒添滿,不一會兒就空了。
一口咽下去,嘴上滿是苦澀的味道。夏不語放下手中的空酒杯,緩緩的說,“密報說剛派出去的殺手沒有一個生還。”
晚景像往常一樣平靜的聽完消息,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夏不語抬頭看了眼一副無所謂的晚景,“不心疼嗎?那些都是花了許多時間和精力挑選出來的有潛力的殺手。”
夏晚景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仍然一杯又一杯的倒酒。“都是些低級的殺手。”
“那為什麼還要派去執行任務,而且任務的對象還是必須除掉的晚風。”
“因為是些低級的殺手,所以更需要鍛煉。”夏晚景伸手為夏不語斟了一杯酒,說。
夏不語無奈的搖了搖頭,舉起酒杯,喝光。“你就是這樣為你自己辯解。”撚著酒杯,夏不語又繼續說,“別忘了,能走到這,你靠的不是有多少人支持,而是夠卑鄙無恥,心狠手辣。”
晚景的手抖了一下,又恢複原樣,淡然的喝著酒。
“還有另一條消息,晚風身邊多了一名奇怪的女子,但暫時還不能查明她的身份,恐怕也是不簡單。”
夏不語說完,重重的放下手中的陶瓷小酒杯,離開了。他知道這時晚景是更想一個人呆著。
兒子真的很像母親,也沒有辦法不像,不是嗎?身上流著的是一樣的血。晚景往嘴裏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清晨的露珠有些重,靠在樹下的無月睜開有些酸脹的眼睛,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不見晚風,也不見他的馬。她站起來,疑惑的喊了一句,“晚風?你在哪?”
沒有回應,無月向上抬頭環視了下這片茂密的樹林,發現自己忽然有些害怕,害怕晚風會就這樣把自己扔下,她開始慌張的一邊亂跑一邊喊晚風的名字。
就這樣跑了許久,她突然停下來,問自己,我這是在幹什麼?他走了就走了,他本來也沒有必要為自己留下,自己又不是他什麼重要的人。一直,這都是自己的事,與他沒有關係,自己又何必扯上他,給別人添麻煩呢。
正準備往回走的時候,無月卻被一個小小的東西不輕不重的砸到了頭,她捂著頭,看了眼地上鮮紅的果子,回頭看,卻是看到晚風高高的站在樹上,手中拿著幾顆同樣的野果。他心情愉悅的說, “叫我幹什麼呢,還叫那麼多句,我聽得,到。”
無月看到晚風沒有扔下自己走了,還以這麼惡劣口氣和自己說話,她不知是應該開心,還是應該生氣的把他從樹上拉下來,可是最終她還是笑了,很感激的笑了。她走到晚風站著的那顆樹下,“你在上麵幹什麼?”
晚風看著無月,咬了一口手中的野果,“大小姐終於和我講話了,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