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俠留步!日俠……聽說過孤獨緣吧?”
我一怔,眼眸幽深如墨潭,卻聽他低低的傳音入耳,“聽聞日俠曾尋找過孤獨緣劍譜呢……順帶提一句,亂世必現的古曲‘鳳陵飛雪’已經現世了,江湖人士近日皆在四方尋覓其蹤跡……”
我嗤笑,“與吾何幹?”
他狹眼中滿身精光,笑意絲毫不掩,“日俠果然是對在下有感覺呢……似乎月俠很不高興在下與日俠親近?”
我斜了他一眼,“自然,她在乎我才會不喜歡其他男子,更不高興我與男色有情麼。日魔今日就提醒你,不管是誰派你來的,也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但別小覷了日魔的名號!日月,掌管晝夜,更能逆改乾坤!”
他聞言,垂眸恭敬的拱拳道“是,在下逾越了。”
“還有,下次想引勾人,倒不如直接給對方下了藥,然後脫光誘色,必然萬無一失。可惜,對我日魔來說還是毫無用處。”
他欣然領教,輕笑道,“謝日俠賜教。莫忘在下所說的,江湖險惡人心不古,君當去該去的地方做該做的事了。”
紅綾拋出,紅紗翩然,如一隻紅蝶,飛出了客棧。
一切回歸平靜。
樓下瞬間爆發,叫囂唏噓的,還有不少叫喚著“日月雙魔出來”的!
我並未理會,隻是獨自惆悵。
該走了,真的該走了。
玄鷹飛出,落在了我的肩頭,轉著赤紅的瞳子低鳴著。
意思無非就是它主人生氣了,等人哄呢……
我抬手摸了摸它的羽毛,表示我已了然。
“那美人很美?”屋內傳來月軟糯甜膩中帶著危險語氣的話。
我趕緊答“自是不及你分毫的。”我說這話不是討好,就是覺得,全天下的美人都不及她,即使她從沒露過臉。
剛剛的家夥也沒露過臉啊。
“嗬嗬~算你眼力好!進來,本美人賞你吃葡萄!”
能一句話瓦解了危機,我還是滿慶幸的,但那句“賞你吃葡萄”嘛……
我無賴道,“你剝,你喂。”
裏麵傳來了嗔怒的一聲嬌叱,“怎麼不懶死你啊!快進來!拿的手都酸了!”
我剛想進抬腿進去,
樓下一道暗紫色身影走進客棧,見了店門口那片狼藉,與大片隻留酒菜殘羹的桌椅,怪叫道,“哎呀呀!老娘的沉香老木雕花門!老娘的酒菜美食、老娘的客人們呐!!老娘就說麼,剛剛看見有殺手從樓裏出去一定沒好事!”女聲清亮好聽,絮叨起來可是要人命……一看掌櫃的回來了,剩那幾個叫囂的也灰溜溜的逃也似的溜了……
留那女老板欲哭無淚的嚎叫,“喂!客官還沒給錢呢……”
我瞟了一眼樓下角落裏,那零零落落依舊悠哉和看熱鬧的幾個客人,啟唇道,“還是有客人在的。”話未落,人已邁步進了房。
出去時的昏暗,變成的如今的亮如白晝,我雖然呆久了走廊燈火通明,第一眼看也著實受不了的微眯了眯眼,再睜眼看時,我麵具下的臉滿是錯愕……
敢問,白毯上那伏在扶搖琴上,半身豔紅紗衣褪的所剩無幾,嬌、軀隻有一件裹胸的白綢與下身的綢裙,玉腿交疊,身形半裸,妖嬈絕魅的妖精是誰?
及腿彎的發絲如水流泄,散落在身後,身上半披紅紗,除了幾處沒露以外其他都露了……
麵上沉重的黃金麵具在此時竟顯得柔和了許多,添了意想不到的神秘。
身肌線條清晰,身形畢露,白花花的肉、體在她身上一點都不膩,反而格外賞心悅目。
她的絕美,多一分既多,少一分便少了。
她的傾城,就算沒有容貌,也足矣豔冠天下。
我不再想看她的臉了,真怕汙染了她。
不知道怎麼形容她,就像世間的一切形容詞安在她身上,都會玷汙了她一般……
紫紅的葡萄皮被白嫩的指尖破開、露出裏麵碧綠色的果肉,她動作嫻熟的將葡萄皮丟到琴旁的缸盂中,舉手投足間絕豔天成。
白嫩手指夾著碧綠葡萄,她出聲喚道,“剛才的幾個我剝了你沒進來,拿著累手我就吃了,這個新鮮的,來吃吧?”
我走上前,俯身就著她舉的手吃了,唇瓣無意含住了她的手指,甜絲絲的不像是葡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