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不懂江湖就退出(二)(1 / 3)

“唔……我的指尖很甜?”她狡黠的笑蕩漾在眼尾,我很肯定的“嗯”了一聲!

她聞言,就著喂我吃葡萄的那兩根手指吮了吮,恍然大悟道,“嗬,還真甜呢……”

我莫名的感覺臉上一陣發燙。

我起身退離幾步,佯作無事悠閑的倒茶斟杯。

她倒是真的悠閑,抱著不知哪弄到的書咬著手指就著燈火通明看著,那樣子倒是呆呆的,卻很是俏皮。

我捏著茶盞踱步到她身後,揚眉問“在看什麼?”

她頭也不抬,“孫子兵法。”

“……你要去當將軍打仗麼?”

月總算抬了頭,斜了我一眼,“武將者,必須要從明主,除非立個傀儡。為帝者,更要順應天時地利人和,多麻煩?明主是鳳毛麟角,當世全無,倒是為帝嘛……更是沒可能。”

獨孤九幽一邊聽著一邊附和著,手上還不忘翻著桌案上,扶搖琴旁月搞來的幾本書。

翻到個魏書,我忍不住笑了,“記得魏書裏麵有寫安陵唐雎刺秦的,還有個……壯士一去不複還的荊軻也是去刺秦!那秦始皇帝也是夠悲慘的,總被刺來刺去。”

她淡淡道,“魏書我也看了些……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複還。但願你不會做荊軻。”

我一愣。

當年荊軻刺秦,既是為了燕國不殺秦王誓不還的悲壯,又是經了稠密的計策,秦國當時的侍衛又不讓佩劍,那麼好的天時地利人和也是失敗了,那她呢?

她似乎也覺得這話悲涼了些,訕笑道“你看看唐雎刺秦那篇,真是極好……”

我手忙腳亂的翻找著那篇文章,翻著了也是心不在焉的看,心思全然不在書上。

驀然看到幾句:夫專諸之刺王僚也,彗星襲月;聶政之刺韓傀也,白虹貫日;要離之刺慶忌也,倉鷹擊於殿上。

想起當年,獨孤信抱我在腿上,講著古事運用兵法的故事。

“昔年,要離刺殺慶忌,先傷吳國公子光,又傷了自己,混到敵國的慶忌身邊後,公子光又依記殺了要離的妻子,慶忌才對要離的忠心深信不疑,終於一日要離有了機會殺了慶忌,忌手下欲殺離,忌臨死前還要放他,道是一日怎可死兩個英雄……”

要離刺慶忌,用的一番絕妙苦肉計。

驀然想起另一個故事,“東漢末年時,董卓把持朝政,傀儡邊是說皇帝。曹操欲殺董卓,假作兄弟情義,使董卓毫不防備他。又趁董卓睡夢中偷機拿刀刺殺董卓,董卓乍醒,曹操見事情敗露便稱是獻七星寶刀,要了董卓一匹馬亡命天涯去……”

東漢末年,權臣稱霸,皇帝傀儡,與西魏有何不同?

不同的是,曹操殺董卓未成功,董卓也是被殺死了。

皇帝除權臣,卻是失敗了。

北周是宇文氏的北周,戰場卻不再是獨孤家的戰場。

月見我怔神,疑惑地問“怎麼?敗了不高興,勝了也不高興?”

我窘笑,弱弱的道,“這些文縐縐的東西,果然不是我粗野江湖人能懂的……”

臨危不亂,隨機應變,隨遇而安,喜怒不形於色,才是大智大謀者。

她聽了,“撲哧”一笑,笑罵我真笨。

我拿過翻書時順手放在桌案上的茶,嗉了口道“月,三年來,你我從未認識對方過,也就不要認識了吧。”

她眸中刹時泛濫波濤,“你……是有了主意了麼?”

我不答。

月無力地笑了笑,“祝君安。”

猛然一龐然大物踏著幾欲受不住重力而崩塌的樓板爬了上來,腳步聲上了樓後直奔此間而來,止於門口。

卻是一女子氣喘如牛的將門框倚著,緩了些氣來嗔罵道“兩個沒人性的家夥,突然回來了也不通知老娘!老娘……”聲音乍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