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快的暗下,異鄉的黃昏有時真是格外的惹人思念。呂妍的熱情也淹沒在泛濫的黃昏中,漸漸地生起些傷感了。
“哥,你想家了沒?”兩個人就這樣拖著行李在鍍上黃昏的街上朝著夕陽沒有目的地的走著,街上人已經很少了,有的也隻是往家趕的急切。呂搏見她這麼問,知道她是想家了,“一點點,我在外麵當兵那麼多年早就習慣了四處為家的感覺了。”呂妍再一次問了:“這街上人怎麼那麼少?”呂搏意識到呂妍的反常,停住了腳步回頭望著她,很懇切地跟她說:“妹子,哥知道你心裏有些酸楚了,可是咱不能就這麼回去。想家,在外麵的人都會想家不隻你一個人。你忘你走這一遭的用意了嗎,”呂搏話沒完就被呂妍用手擋下了,“哥,別說了。我懂!”二人對望了許久,交流的是勵與信念。
萬家掌燈時,他們打開了臨時落腳地方的門。是一家中檔旅館,不是很豪華,不過基本的用品都還俱全。放下行李,呂妍猛地往床上倒下,盡量放鬆著身體,說些懶怠之詞就安靜下來等著呂搏叫來的外賣。
“休息得了就去衝個澡,瞧瞧你哪兒還有個女孩的樣,哦對了,除了在逛街的時候。”說著就拖著呂妍起來。呂妍怎能示這個弱,趕忙就回擊了:“瞧你那婆媽勁兒,哪兒像個男人樣,虧得還在部隊呆過呢。”這句不在意的話卻使得呂搏手鬆了下來,被拽起半截的呂妍又重重栽回床上,呂搏淡淡地走開去。她也來不及喊疼了,站起身來追上跟前道:“哥,你知道我沒別的意思,隻是……”呂搏也沒讓她說下去,“好了,不關你事。就是我自己,”呂搏也道不清楚自己這是為何,含糊了幾個字轉而問:“剛才磕疼沒有?”呂妍摟著呂搏的肩膀說:“沒事兒,這點痛都忍不了還怎麼當你妹子啊。”
兩人正笑著,門被敲得作響。
“肯定是外賣到了,咱先吃飯吧。趕了一天的路早就餓的不行了。”呂妍聽得門響就朝門口奔去。看過果真是送外賣的,給過錢打發人走後,二人就吃上飯了。
“吃完飯,我得把進山得買的裝備什麼的列一列,列完你再看看還缺什麼,添上,好明天一道買齊了。”呂搏嚼著飯說著。
“行,那明天你去采買裝備,我去聯係旅行社。”呂妍話剛完,呂搏就駁下了:“不行,”呂妍截道:“哥,我希望你明白我不再是小孩子了,不再是小時候玩打雪仗需要你保護的小女孩,有些事你得放我自己去做。”沒有繼續的爭執,有的隻是默默的對視,還有沒有聲音的交流。“好吧,我隻有一句話,照顧好自己。”呂妍默應了。
兩人忙完簡單的事,衝過澡就早早睡下了,一宿無話。
翌日大早,兄妹兩個都被電話擾醒,呂搏接了,原是呂母打來的,聽了幾句叮囑,報了些平安話,就把電話給了呂妍。
“媽,你還好吧,您在家多注意身體,你和大伯他們都互相照應著,有事商量著辦。”說了幾句眼就有些露紅了。
“傻孩子,我們不用你們惦記著。隻要你們自己好生過著,我們也開心。還有,你這是第一次出門,凡事多聽聽你哥的話,聽到沒有?”呂母感受到女兒的脆弱了,覺得再說下去會撼動女兒的意誌,匆匆地將電話斷了。呂妍聽著電話的忙音安靜地落下了眼淚,沒等呂搏過來哄勸,倒先自語起來:”呂妍,聽著,這是你自己堅持的路,要是沒勇氣麵對,就是蒙上眼也得給我走到頭。”講完就拿被子拯幹眼下的淚,起床。
盡完晨事,二人收拾了一些東西隨身帶著,吃完早飯就各奔自己的事情去了,散前,呂搏幾番叮囑:”在家教你的幾招防身術還能使吧,要是真遇上個色狼什麼的可別跟他們客氣了。”呂妍不住地點頭,微笑地推著呂搏快走。呂搏沒辦法隻得任由她走出自己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