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嗅到了奸情的味道。
貓著腰,在一眾明顯很放鬆的同事之間穿過,捂著臉打完招呼,終於到了王姿芸的麵前。
“怎麼了?”王姿芸很是關切,我還沒坐下,她就拉著我東問西問。
“恩,沒什麼。就是這個周末去郊外一趟。怎麼了?這台上的是誰啊?”我坐下,台上麵是一個素麵朝天的小女生。一看就是還在上大學,打扮和妝容都帶著股清新的感覺。
隻是,那種傷感又帶了一種曆盡人生的滄桑,這個女孩子確實很有趣,讓人忍不住的對她產生一種關切和注意。
“哦,不知道季昆從哪裏找來的,剛才在台上的時候,說是讓一個朋友幫他串下場子。”說著,她努努嘴,示意我看去。
以前是吧台的地方,現在改成了一個小小的隱蔽空間,裏麵坐著的人基本上市看不清楚的,“季昆跑裏麵去了,不知道在幹什麼。”
“哦,怪不得,我剛才沒有見到他。”回過頭來,女生在台上旁若無人的唱著,盡管,今晚的整個酒吧裏都是我的同事,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並且做著一份明顯比較體麵地工作,不至於在這種場合露出素質低下的不雅舉動。可是,畢竟都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人,舉止再注意,這麼一對比,也不免產生了一種大灰狼包圍小紅帽的感覺。
尤其是......酒吧的布置是舞台在中間,觀眾分散在四周......
我歎口氣,不由感歎,“真羨慕大學生啊。多年輕,揮霍什麼都無所謂。”拍拍王姿芸的肩膀,“我們現在是必須要緊緊抓住手邊的每一個人,每一份交情,多麼的悲傷啊。”
我這麼大歎著,全然不顧王姿芸在旁邊被雷的嘴歪眼斜的模樣。
偷眼看台上,女生自顧自得唱著,鮮少和台下打招呼,雙手緊緊握住話筒,唱的很認真。
歌詞裏,那句“愛情沒有太多理由,可以不用要求。”被她唱的唏噓不已,落寞的就向外麵的大雪。
一曲終了,她睜開眼睛,看著台下,靦腆一笑,鞠躬下台。不多話,幹脆利落不露怯,這個小女生的做派夾在單純和成熟之間,讓人著迷。
“好好培養,這個女生肯定能大紅的。”我跟王姿芸悄悄說,她不置可否。
女生走到台下,似乎是交談了什麼,然後在遠遠的位置上坐下,行事舉止之間十分的穩重。是一種超越了年齡的成熟,成熟的讓人覺得後生可畏。
“今晚最後一支歌,我想給一個人。這個人對我很重要,或許她隻是無意間的一個支持,卻給了我很大的勇氣。這支歌,我們曾經一起聽過,但我想,她這麼沒心沒肺,應該早就忘記了。”我的注意力都在那名肚子喝的純淨水的女生,沒有發現季昆早就站回了台上,並且準備開唱。
回過神來,正好對上季昆看過來的表情,他笑著,沒有劉弘那種溫暖到讓人迷惑的笑容,卻讓人無端的產生一種信賴。
見我看過去,他對我眨了眨眼,依舊誇張的眼妝在燈光下放大了他的魅惑。
台下一陣噓聲,似乎是在議論著什麼。
“沒有她,我就不會站在這個舞台上,甚至,我可能不會在這個世界上活這麼久。是的,yesterday,給我最好的朋友林堯。”說著,季昆歪歪頭,舉動很是調皮。
許是他動作的指向性太過明顯,所有的人都在向我看。大家都是同事,估計八卦的心都在沸騰著,隻是礙於現在的場合,不得不壓下罷了。
我苦笑,轉頭對王姿芸訴苦,“親,我估計又在公司裏露臉了。”
王姿芸拍拍我的肩膀,“親愛的,你一直在我們公司很露臉。”
暈死。有這麼打擊己方誌氣的朋友麼?
“到底,是誰組織的這次聚會,我真不信,就單純的為了慶祝季昆大老人家的出道?沒事兒幹嘛請我的同事?他又不是沒有觀眾,不是說人氣很旺麼?”我一拍桌子,忽然琢磨過來。
以我們這一桌為中心,其他同事們再次看過來,我很慫的擺擺手,示意沒事。
王姿芸碰碰我的肩膀,“別吵,聽歌。”
熟悉的曲調響起,季昆輕吟淺唱,淡淡的唱著歌。
“有什麼稀奇的,我早就聽過了。”表示不屑,上一次在這間酒吧裏,我正要走的時候,季昆就是唱的這一首。
“是啊,你聽過是不稀奇。可是,這麼一首歌,如果每天都被唱,還唱的各位粉絲都想要見見那個傳說中給了大帥哥勇氣的女生,這就不容易了。”王姿芸搖頭晃腦,顯然,打定了主意要吊我的胃口。
我的心咯噔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