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的時候,我有些暈。看著季昆彎腰鞠躬,還把剛才唱歌的女生叫上台,兩個人一起感謝所有人的到來。
怎麼會呢?
我乖乖的給吳吟發了條短信,等著他過來接我回家。
劉洪真是杞人憂天。這幾個月,雖然季昆和我廝混的時間比較多,但我們各不幹涉私事。相較起來,似乎比普通朋友之間的關心還要少一些。
這不,眼前這麼一個清水似的女孩,在舉手投足之間和季昆之間的熟稔絕對不會看錯。她應該是季昆心裏特別重要的人吧。看他低頭看向女孩時那種欣賞和開心,絕對是情侶在一起之前的小默契啊。
這麼看著他們兩個走到自己麵前,女孩和季昆之間說話,間或隻是淺淺的笑。眼神亮亮的,在台上唱歌時散發出來的冷清並沒有消失,此時,在人群中穿過,反而給他添了一絲與眾不同的別樣風情。
這種混雜著冷清的清純有種很難得的純粹之感。女孩轉頭望向我,看見我,淡淡的點點頭,轉眼間就到了我的麵前。
“林堯,跟你介紹一個人吧”。季昆在我麵前,把他旁邊的女孩輕輕推了推,女孩很先他一步往旁邊閃了閃,似乎很是警惕。“這是我的朋友,叫付努。今年剛上大一,年紀雖小,卻唱歌很有天賦。”
付努的臉是稍微方的圓形,如果年紀再大一點,臉上五官都長開了,這張清純中帶著微微生澀的臉應該會散發出更加非常獨特的魅力吧。
隻是,季昆一個奔三十的人,跟一個可能還沒有二十的女孩交朋友,這怎麼說都像是一個不懷好意的怪蜀黍在誘騙小蘿莉啊。
“你好,我經常聽季昆說起他放在心底裏的一個人,沒想到今天能有幸看到。一直在想,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讓他這麼念念不忘。今天見了,你比我想象的還要漂亮。”付努走上前來,落落大方。非常不像剛進大學校門的女生,反而......好像,那笑眯眯的眼神中更多的是一種經曆了人世的生死曆練。
心底有些疑惑,但無法表明,我嗬嗬笑,嘴損的忍不住,本能的就開始拆季昆的台,“別聽他瞎說。季昆天天把自己打扮的跟個小九零後一樣,指不定裝著什麼歪心思呢。你可得地方點啊。不過,他這個人向來沒什麼朋友,你還是第一個他主動跟我介紹的女生朋友呢?”
到底是不忍心,一拐彎還是忍不住的誇了誇。
付努笑笑,沒有再說什麼。倒是季昆,很是不滿的嚷嚷,“這是什麼嘛。我這人向來都不****朋友的,再說了,我頂著這麼美得一張臉不多和年輕人打成一片,以後可怎麼再維持一下顛倒眾生的魅力?”
這麼幾句話一出來,季昆瞬間自信心爆棚,在付努麵前十分認真的為自己辯解。十足的小孩子行徑。
酒吧裏的人基本走的差不多了,吳吟逆著幾個要出門的人進來。從門口處帶進了濃濃的寒氣,他隔著幾步遠的距離停下,隻對我招招手就站住。
“我要走了。”我看著似乎瞬間返老還童的季昆,心裏苦笑,這一幕還真的應該讓劉弘看見。我這個替罪羊當得可真冤枉。
“等等。”季昆示意付努先等一會,把我拉到角落,很是神秘的問:“今晚,劉弘跟你說什麼了?”
“啊?說什麼?”我腦子裏一轉,“沒說什麼啊。”
“真的?”季昆不太相信,手托下巴,很是玩味的說,“告訴你哦,酒吧裏有我的股份,如果我想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大可不必問你,直接找經理調出監控錄像就好了。你確定還要這麼說麼?”
我翻了個白眼,“他告訴我,你媽要見我。讓我好好想想怎麼去郊外。”
季昆點點頭,食指摸索著下嘴唇,似乎在想著什麼,“你決定了怎麼去嗎?”
“我自然是想自己去咯。不然呢?”我伸伸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翻著信息,順便整理一下短信箱。
“為什麼不帶我去?”季昆追問,這舉動真是沒意思,一個正在追求者別的女生的人,還在惦記著我這塊怎麼啃也啃不動的老玉米麼?
“你?你不是有人要追麼?”付努教養良好,找了個位置坐下,很是安靜。完全不像一個出進大學校門的女生那麼的羞怯,神情和姿態很是規整妥帖,整個人帶出來感覺與其說舉止自然,不如說是一種旁若無人的冷漠。
大概我的指向性太過明確,季昆順著我的目光看去,切了一聲,“你是吃醋了?”
“什麼跟什麼啊?你老人家雖然很有魅力,但也不至於作出那種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賤男行徑吧。”我反唇相譏,覺得季昆有些莫名其妙。
“好吧。”季昆到底不是吳吟,在耍皮子方麵沒有強悍的戰鬥力,很快就舉手討饒,“那就算了。你什麼時候去。到時候,如果是真的一個人去,跟我說個時間,我找人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