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風給林峰留下一天時間恢複體力後就迅速的離開了,剩下林峰一個人躺在病床上看著窗子外麵,不知不覺已經入夜。
病房的窗子外麵是一大片湖,夜晚的芒星四散,在湖麵上起起伏伏。窗外有蛙鳴蛐蛐叫,在清淺的荷風裏月光浩蕩的落下來,染得一片朦朧的皎銀。
林峰睡不著。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不是他能夠承受的度,盡管精神很憊懶,但是身體的自我修複程度卻意外的超出他的想象不知多少倍。就好像買了張彩票隻是想來破開整錢,結果意想不到的中了五百萬一樣。他現在能感覺到身體不但已經完全回複,而且還上了幾個檔次,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
他覺得現在他就算不用武器也絕對可以單槍匹馬搞定那個三角眼,而且用時不會超過三秒。而這一切的一切,林峰把它們歸功於胳膊上的花紋。
這道花紋,給他帶來了力量,但是,帶來了更多的災難。
林峰凝視著手臂上的花紋,看了半晌,還是看不出什麼所以然。就在這個時候,眼前的月光忽然一暗。窗台上忽然側坐了一個少年。
林峰內心狂跳,但好歹也稍微有了點見識,沒有嚇得蹦起來,麵上裝的不動聲色的看他。
那少年有非常漂亮的白色長發,束了高馬尾垂下來,能到腰。麵龐很秀氣,隻是蒼白的緊。眉毛和睫毛都很淡,像鍍了層單薄的銀。眼睛是極漂亮的琥珀色,好像封存著流動的時光。看上去像個姑娘。
不過透過月光能看見他脖頸上小小的凸起,這足以證明他麵前這個翻窗本領一流的少年是個不折不扣的雄性動物。不過,發色瞳孔無一不淡,按照這個症狀來看,應該是個得了白化病的可憐孩子。
林峰更好奇的是,這地方是杠杠的四樓,這小子怎麼上來的悄沒聲的,怪嚇人的。
那少年冷冰冰的甩過來一個眼刀,同時也是冷冰冰的說道,我要是你,我就向後麵看看。
林峰覺得自己的想象力從來沒有這麼豐富過,但是他沒有動,他死死的保持著身體僵直的動作,看著眼前的少年慢條斯理的把一枚銀色的勾爪從窗台上收起來,剛剛他就是靠這枚勾爪上來的。
那少年戲謔的勾起一個笑來,不懷好意的向虛空中一點,滿屋的光瞬間被碎成不穩定的樣子。林峰自己的臉上驀地出現了一道血痕,像是什麼很細的東西劃傷的。
林峰原本不太清楚這是什麼,但是他感覺到身體上好像被什麼密密麻麻的網住了,自己隻要動一動,就會被這張網撕爛。林峰從來都是個惜命的人。
那少年觀看了一陣,然後說道,你為什麼不用自己的斷魂?你應該是覺醒了的,我感覺到你身上的氣味了,那個是覺醒了斷魂的人身上有的味道,你騙不了我。
林峰小心的吐出一口氣,艱難的保持著那個滑稽的姿勢,然後小心翼翼的說,什麼是斷魂,什麼是覺醒,我不懂。
那少年近乎妖冶的綻出一抹笑,調笑道,喲,還是個雛。語畢放肆的用眼光上上下下打量林峰,好像要透過他的衣服看到點什麼東西似的。
看著看著忽然神色一冷,吐出三個字,南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