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賜看到走來的是兩個幹瘦如柴的老者,其中一個老者戴著一頂吊外帽,穿著鄉村士財主的繡花錦袍,油光滿麵,滿臉和善,像一個員外,另一個滿臉呈豬肝色鼻頭紅紅的,雙手抄在袖籠裏,背上背著一把大刀。
“十大哥,阮星霸幫主下帖邀請我們到‘九龍寨’說是共謀大事,不知是什麼大事?”背刀的老者看起來要比員外老者老得多。
“哼哼,聽說他還邀請了‘西天五殺’和‘金童玉煞’等許多武林同道,連‘日月神教’的新教主柳天賜也到了,今晚自是個大場麵。”員外老者說話時眼睛眯成一條縫,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那阮星霸怎麼攀上‘日月神教’的?聽說日月神教想統一武林,實力已遍及中原,前兩天還把武當派給抄了,氣得武林正派人士火冒三丈,聯合中原武林各門各派圍攻日月神教,此教可真長了我們黑道誌氣。”背刀的老者激動得使原本豬肝色的臉變成紫色。
“‘日月神教’原來可是江湖最大的名門正教,為我們黑道所不容,為了取得武林盟主,看來還是要依靠我們黑道勢力,我們黑道中人能群策群力,也要揚眉吐氣,據說,這日月神教的第二代教主柳天賜,武功蓋世,比向教主更心狠手辣,哈哈,日月神教怎麼先把武當派給抄了,不知‘玉霞真人’那死老頭死沒死,哈哈,真痛快。”這員外老者講話,似乎與“玉霞真人”有極深的過結。
不一會兒,兩個老者已走到柳天賜三人藏身的船邊,“撲通”兩個老者雙雙撲倒。
柳天賜點了兩個老者的睡穴,把兩個人提到船裏麵,為難地說:“這隻有兩個老頭,我們有三個人怎麼辦?”
白素娟嫣然道:“虧你也想得出來,這兩個瘦老頭隻有我和紅妹扮才像,你身材魁梧,隻好留在船上。
好半天,上官紅才明白怎麼回事,恍然大悟道:“姐姐,我知道你易容術高妙,可這豬肝色的……”
這倒真有點使白素娟為難,此刻人在江邊的船上,一時半刻又找不到什麼顏色相同的調料,柳天賜一笑,縱身從岸邊抓起一把黑泥,用力在員外模樣的人的手上割了一道口子,把黑泥拌了拌,倒真有點像豬肝色說道:“姐姐,可委曲你了。“
上官紅雖然老大的不情願,但想到有點滑稽詭秘,就和白素娟到後艙易容去了。
柳天賜等了一會兒,從船艙走出兩個老者和地上躺著兩個老者一模一樣,不由感到愕然,笑道:“兩位老丈,柳天賜這廂有禮了,請受我一拜!”說著長揖。
“兩個老者”不覺莞爾,可惜看不到臉上的表情,柳天賜一想到肯定是花枝亂顫,“員外模樣的老者”說道:“我現在就是江湖人稱‘善麵閻王’的樸易知,為人表麵和善,但殺人如閻王,不知多少江湖好漢死在我的判官筆下。” 白素娟拿著一對判官筆,亮了幾招。
上官紅叫道:“我是誰?姐姐。”白素娟走過去拍了拍她肩膀說:“這位老兄就是江湖人稱‘斷魂刀’葛友奎,一柄鬼頭刀縱橫武林,沒想到我倆今天全栽在這姓柳的後輩手上,真是氣人,叫我倆的老臉往哪裏擱。”一下子把柳天賜逗樂了。
“唉,我有辦法,讓柳弟也進去喝幾杯。”白素娟看了看柳天賜的臉型說道:“唉,可惜黑道人物沒有誰長出這樣的俊麵孔,隻有經我樸易知給你整形成一個剛出道的黑道後輩,反正阮星霸邀請的都是清一色的黑道大梟,想必也不會將你這個黑道後輩趕出來,何不進去喝幾杯美酒。”
不一會兒,經白素娟一糊弄,柳天賜變成了一個滿臉橫肉、長著兩顆獠牙的醜漢。
上官紅笑道:“來,讓我給你起個名字,就叫……嗯,就叫‘暴牙鬼’阮二霸。”
柳天賜從樸易知和葛友奎身上摸出請柬,三人向水寨走去……
阮星霸迎出來滿麵喜風地說道:“十兄和葛兄怎麼這麼湊巧,一起到來,這位是……”阮星霸不認識滿臉橫肉、長著兩顆獠牙的柳天賜。
但柳天賜分明看到阮星霸臉上一閃而逝的陰笑,柳天賜心中的一驚,暗想:難道他已看出什麼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