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護心愛的幼弟，慕容盈費盡心思，婉轉承歡。一張白皙粉嫩的小臉，不過三五天就透著青，看上去倒像是病了一般。
而苻堅顯然打定了主意要嚐嚐那男色的滋味。黃內侍那日向苻堅詢問過後，就開始安排了。
姐弟倆雖同居怡景宮，膳食卻是從一開始就被分開了。少女麵前擺著五菜一湯，葷素相宜。而男孩麵前放著的，始終是清粥小菜，油水是有的，隻不見葷腥。
看著隻會噘嘴嫌棄這“豬食”的懵懂幼弟，隻是略大兩歲的慕容盈卻已經知曉其中奧妙，又險些落淚了。
連著用了兩三天這樣的飯食，慕容盈就揮手屏退宮人，喚來慕容衝，與他喁喁私語。
“鳳皇兒，陛下對阿姊甚好。隻是他一直惦記著你，欲……”慕容盈欲言又止，“你是想要出宮的，對嗎？”
男孩點了點頭，稚嫩的小臉緊繃著，嚴肅中又帶著傷心。隻是幾天的時間，他從皇子變成了俘虜，又從俘虜變作了**，地位越發卑微，眼見家人舍棄自己，更是深深傷害了他幼小的心靈。他很想，很想回家問問兄長，為什麼要送阿姊入宮，又為什麼要讓他入宮？難道燕國沒了，血脈親情也便沒了嗎？
“那就反抗吧。莫要讓他對你做了和阿姊一樣的事。”
慕容盈聽著自己的聲音，像是從遠處傳來，朦朦朧朧，竟有些聽不清內容。
她明白慕容衝吸引著苻堅的，除了無雙的樣貌，就是這率真性情，加上剛收服鮮卑族，苻堅必然有所顧忌，所以她賭苻堅不會因為弟弟的反抗而下狠手，也不會因此而虧待家族——說不定正因為不能輕易得到，反而能讓苻堅舍不得傷害幼弟。隻是其中風險……
慕容盈咬了咬牙。皮肉之苦和經受那般屈辱相比，她自小習武的、驕傲的弟弟，必定是願意前者的。她可以為他謀劃，隻是希望這單蠢的傻孩子能機靈點兒，多拖延一些時日，若能清清白白堅持到出宮那日，也許還能守得雲開見月明！
“我聽阿姊的。”慕容衝乖巧地點頭應是。
是夜，苻堅單獨召喚了慕容衝。
準備著帶慕容衝前去沐浴更衣的內侍垂首伺立在門口。而得了阿姊精神上支持的男孩，借著出恭的機會，偷偷打開淨室的窗口翻了出去。內侍們傻等了近刻鍾，闖入室內查看時，才發現今晚被招幸的人兒已經從眾人眼皮底下消失了。
洗浴完畢倚在床頭看書等美人的苻堅，不過一刻就得到了一個慪火的消息：人不見了。
——是的，不見了，還是在得知召見後！
苻堅目露凶光，大手一捏。“哢嚓”一聲，手中的卷軸斷成了兩節。好樣的，從來沒人敢這麼躲他！
“……”黃內侍忍不住抖了抖。陛下正值盛年，每夜無女不歡，不料今兒卻是被人放了鴿子。那慕容小公子還真是有些膽色，隻不知道會被陛下怎麼責罰了。憶起那張清麗倔強的麵容，他不由心生憐憫。
“讓人搜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