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道:“既然你還能活著,還想什麼,有了功力你還需要什麼,權和力都是你的了,那些看不起你的嘲笑你的人,也會被你掌控在手中。”墨雪倒了杯酒給他。
男人喝了半杯酒,疑惑地看著墨雪。
墨雪續說:“讓我看看——”她伸手出來,緩緩地放到男人的左手之上,繼而翻開他的掌心,她細看了一回,這樣告訴男人:“三個月之後,你將成為族長,到時候沒有人敢看不起你,而你還是你。”
男人聽著墨雪的話,心裏頭安樂起來。
墨雪放下他的手,說:“就讓我們幫你吧!”她的目光內,滿滿的憐憫,以及誠懇。
男人再考慮多一會,便點頭答應了。
老板的桌麵上出現了一份協議書,他循例向男人說明:“楊先生,馬上你就是輪回境界的高手了。”
男人接過了協議書以及筆,在“委托人”的一欄上簽署。
墨雪說:“楊先生,那麼我們可以開始了。”
隨著墨雪的這一句,老板伸手在男人眼前一揚,這是迷惑眾生的催眠姿勢。
男人也就陷入了一個飄香的境地。
五官充塞著一片清香甜蜜,是一種在有生之年感受過的最清逸甜香,如花香,但又比花香更濃一點,襲擊著他的感官。令眼睛不用張開也能看見花一樣的美好,令耳朵被掩蓋了也能聽見風的幻妙,令舌頭孤寡之際也仿佛品嚐到甜糖一樣的親密與滿足。
男人正領受著神恩賜一般的寵幸。他合上的眼睛令他看不到,也感受不到真正的真實。不過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一直以來突破不了的瓶頸,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前行。
沒有花香也沒有花蜜,更沒有微風。老板專注地把他的手伸進男人的身體內,他抓著了男人的另一半靈魂,掏手拉出來。
男人的身體上不見任何傷痕。他所知道的隻是一幅幸福的畫麵,從那花香之地,他看見了他權利滔天,他帶領著自己的家族成為皇族,他黃袍加身成為帝王。
男人在幻境中長歎一聲,然後,他在現實中蘇醒。這現實卻不再在第8號當鋪,而是,不知何時,他已返回他自己的家,在自己的床上。
放在玻璃瓶中的另一半靈魂,被墨雪帶著隨走廊盡頭往樓梯向下走,走進一個很大很大的密室。古典的鑰匙把門一開,便是一個如放射性設計的大房,中央是一張圓台,放射性地分岔出小路,而每一條小路都放著一排排木架,木架上不是玻璃箱便是玻璃瓶。
阿精走進第六條分岔路,路的前端書有“死神之魂”的字樣。
她向依然背著麵的他說:“今晚還有第三個人要來。”
“是誰?”他合上書,這才轉過來麵向她。
她說:“是新的客人。”
他點了點頭。忽然窗外刮起一陣風,掃起了一堆枯幹的落葉,落葉刮向這座大宅的外牆。他聽到了,雖然這間房並沒有窗。他說:“大風。”
墨雪接下去,說:“風再大也不用怕,要來的人始終會找得到。”
是的,在紫色天空的夜裏,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正拿著地圖向前走,這是一張手繪的地圖,由一個勸喻他不要自殺的人手中接過,那個人告訴他:“你到這個地方去吧,他們會解決你的問題。”
他問:“這是什麼地方?”
那個人說:“這是一間當鋪。”
“當鋪?”他憂愁起來,“我已經兩袖清風了,身上、家中也沒有值錢的東西可以典當。”
那個人便問他:“你有沒有法器?”
男人不明白。他問:“法器?”然後他從手上的戒指中搜索,他果然找著一件嘴低等級的法器。那是一個普通的玉符,隻是,他從來沒有見過,還想再自己記憶中沒有過這件法器。
他正疑惑,那個人便說:“對了,帶這個玉符去見當鋪老板,他會幫助你。”
男人帶著疑惑的心情望著手中來曆不明的玉符,到他再抬頭之時,卻發現那個人已經走了。隔了一天之後,男人才決定依著地圖出發。
地圖上的指示是朝郊外走,在一個墓園之後向左邊的路直拐去,再在分岔路上拐左,再直行,上山,然後向右邊的路走去,便會看見一座大宅,門牌外有一個“8”字。
男人依著指示向目的地進發,路途出奇地順暢,他在這順暢之中疑惑了,怎麼,他從來不為意,郊外有一個墓園,之後又有這些小路,最後居然是一座山,山上有一座壯觀的豪宅。
在城中生活這麼多年,他還不知道有這條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