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跟過去說再見(1 / 2)

這世界上,無論是誰要到達第8號當鋪,無論他從哪個城市出發,他也是跟著同一個地圖向前走。同一個指示,同一條路,同一宅子。沮喪、失意、倒黴、可憐的人,都走著同一些路,到達同一個目的地。仿如死亡,都是人類的終極方向。

像所有的顧客,他被大門迎進,他被大宅內的溫暖光亮歡迎,到最後,他解除了他的防備,向走廊的第三間房間內進,他看見一間書房,一張紅色絲絨沙發,以及一個坐在長台之後的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雍容華貴,有著神一般的氣質。

他對來客說:“葉先生,歡迎你。”

沒錯,男人的名字是葉長生。他聽見自己的名字,當下呼出長長的一口氣。這環境比一般印象中的典當鋪還要富麗堂皇,而麵前的人,衣冠楚楚,有著讓人難以抗拒的氣質,令人不由自主地信任他。

他介紹自己:“我是這間當鋪的負責人。”

老板問他:“葉先生,我們有什麼可以幫到你?”

葉先生便回答他:“我擅自挪用了家族的魂石,本來去魂石場以為能賺,可不曾想被人騙了,現在出現巨額的虧損,如果被家族的人知道,恐怕我死無全死屍,走投無路之下。我遇上了一個萍水相逢的人,他介紹我到這裏來。”

老板說:“你要典當些什麼?”

葉長生拿出那枚玉符。

墨雪一見便說:“好強大的玉符啊!”然後上前去拿到老板跟前。

老板注視著玉符,墨雪麵帶笑容地說:“你恐怕是一位高級玉符師吧,這枚玉符的等級很高!”

也長生也就抓了抓自己的頭,然後說:“家傳之寶!”

墨雪的笑意更濃了:“是嗎?”

看著墨雪如花盛放的笑意,葉長生急忙陪著笑。

老板再開口說話:“五千萬上品魂石好不好?”

葉長生的表情驚愕:“五千萬上品魂石……”

“嫌少?”老板的神情微微帶笑:“多加五百萬。”

葉長生立刻說:“好!好!成交!”

老板說:“葉先生,給你!”。

說完便將戒指扔給他“裏麵有五千五百萬上品魂石,你驗收一下。”老板麵帶微笑的說道。

葉長生不斷地唯唯諾諾。

“葉先生眉濃眼藏神,鼻頭有肉,嘴唇棱角分明,下巴微向外翹。依我預料,葉先生將來可富可敵國。”墨雪說。

葉長生臉上頃刻歡容,眼睛也睜大起來。

墨雪說下去:“隻要葉先生一有困難便知會我們,我們定會義不容辭的幫助你。”

葉長生很不好意思,又滿懷感激,“謝謝你們的幫忙。”

“別客氣,葉先生是我們的貴賓,我們的服務是世界一流的,顧客就是我們的上帝,願主保佑你!”墨雪說。

葉長生仍然不斷鞠躬道謝,墨雪與老板作了個送客的手勢。墨雪開門把葉長生送出書房,然後步過走廊,繼而在自動開啟的大門前送別他。

葉長生踏出這所大宅的大門。墨雪在大門逐漸關閉的隙縫中,看著葉長生的背影,她完全可以想象,他再回來之後,會變得無手無腳無肝無胃無心,甚至失掉靈魂的變異。

終有一天,這個男人,會因為這典當,而變得人不似人、鬼不似鬼。

門完全關上了。墨雪拍了拍手,慶祝一晚的工作完成。她不用走到地下密室,原本放到老板跟前的那枚玉符在無聲無息間小時,在這間大宅內隨時隨意地在空間中消失蒸發。

他們才不要葉長生的玉符,這是他們誘使他成為他們的顧客的道具而已。

不能說第8號當鋪經營手法不正當,顧客都是自願的。隻是,老板與墨雪手上有一列詳盡的名單,紙上密密麻麻的名字,都是一些極有潛力的靈魂,這批靈魂特別的貪婪、愛投機、心術不正、崇拜不勞而獲、放縱自身的欲望。老板每隔一段時間便要試探這批靈魂,看看他們與第8號當鋪有沒有緣分。

第8號當鋪有不張揚的條文:每一名客人,最終都要將自身的靈魂典當出去。而這也是為什麼有第8號當鋪的原因。

老板原本有一個名字姓林名墨。而墨雪的真名是林雨。

林雨一直很好奇他為什麼要開這個當鋪,但他一直不肯告訴她。她對他的記憶還僅僅停留在五歲之前,但這對於她來說已經足夠,因為五歲的他為了她可以去死。每當深夜的時候,她會對他的能力產生懷疑,他可以說讓他顛覆以往的認識。在他麵前什麼都是可能的,因為他好像這個世界的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