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軍侯!
驟然聽到這個名字,即便強如冷謙,眼神裏也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波動。這是一個在當年如日中天的名字,這是一個已經沉寂了很多年的名字,這是一顆劃破長空的流星。而今天,這個名字再次出現在他的耳邊!
冷謙注視著白羿辰,“既然你說得出夏軍侯這個名字,我也不需再確認你言語的真假。”
“可是。”冷謙話音一轉,“縱使你真與此人有大恨,也不能夠當場襲殺人證。”
“冷師兄明鑒。羿辰本不敢動手殺人,都是因為這位左思師兄給了我這個勇氣,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可以動手報仇,一時按捺不住,是以衝動了些。”
“強詞奪理!簡直是強詞奪理!”左思怒目圓睜,卻偏偏不知該如何反駁,隻能反複地說著‘強詞奪理’。
徐檀忽然踏前一步,看著左思,“你說話最好給我注意一點。”
“你!”左思勃然大怒,就要發作。
“徐某以【光明劍】請左師兄指教!”徐檀緩緩抽出長劍,“如若徐某不幸身死,絕無怨言!”
人群大嘩,今日外門刑台上,注定難以安寧,徐檀再次提出生死鬥!
左思一下子就定在了那裏,他深知封乾的實力,雖然比他低一個境界,實力卻絲毫不輸於他,所以他身為天刑峰弟子,仍舊甘心處處維護封乾。而徐檀險些就殺掉了封乾,絕不是他左思對付得了的。
“可以了!”封乾竭力壓製住自己的殺意,“冷師兄,我放棄指控徐檀。此事就此終結吧!”
解承大急,“封師兄,你!”
“從開始我就不同意你們告上天刑峰,想殺誰,我們自己有劍!不需要誰來替天行道!”封乾對著冷謙再次一禮,“抱歉,連累天刑峰幾位弟子辛苦一趟。”
冷謙麵無表情,回道:“你確定撤回指控?”
封乾點點頭,“我確定。”
解承等人無奈,卻也隻能讚同道:“我等確定。”
人證已死,徐檀又死死咬定是在戰鬥中突破的境界,而且他在有序堂那裏確實還是外門弟子的身份,這一點毋庸置疑。當時徐檀殺上第一峰,也正是為了打這個時間差,逃脫門規製約。現在封乾等人退回指控,天刑峰也沒有理由再留人。
“既然如此,此事便告一段落。你們驚動天刑峰,卻又在指控上反複,三日之內,需將一萬貢獻點送上天刑峰,以償補我等三人奔波之苦。”冷謙麵無表情地說完,又看向白羿辰,“你當我的麵殺人,即便的確有大仇,也不該如此。念在左思失言在先,隻罰你一萬貢獻點。”
封乾點點頭,“我甘願償補。”
隻發貢獻點,已經是最好的結果,白羿辰自然沒什麼抗拒,“羿辰甘心受罰。”
冷謙不再言語,化作長虹離開。左思也羞於停在此地,禦劍而去。杜寒對著白羿辰友好的笑了笑,這才禦劍離開。
這次外門刑台事件,其實天刑峰才是贏家,吃完原告吃被告,什麼力氣也不費,輕輕鬆鬆兩萬貢獻點入手。
……
“封師兄,為何放棄指控?白羿辰敢當場殺人,僅僅這一點就足以給他重罰。死了一個李剛,我們還可以找其他人證,那徐檀也逃不掉。”解承難以理解封乾的決定,在路上忍不住發問。
“白羿辰隻能由我來殺。其他任何人都不能替代。”封乾的話語十分平靜,卻令人聽之而心寒,“至於徐檀。你以為白羿辰在第三十二峰的影響力是擺設嗎?他之所以當場殺了李剛,是因為他相信隻要他來了,第三十二峰除李剛之外就再無人肯為我們作證。”
封乾的推測十分貼合事實,白羿辰動手的心思確是如此。
“那你現在放棄指控,我們第一峰的弟子不是白死了嗎?”有人心中不滿,也問道。
封乾看都不看他,神情淡漠,“死就死了。我即將突破,待我到了天曉境,什麼徐檀,不過土雞瓦狗,隨手可滅。到時候隨便找個理由殺了徐檀,給他們報仇就是。現在最重要的,是我與白羿辰的三年生死鬥。為我弟弟報仇,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任何事情都要靠邊站!”
解承張了張嘴,最後終於什麼也沒說。
……
回到第三十二峰,所有人看徐檀的眼神都不同了。以往徐檀極少與人接觸,是十名外門執法弟子中最沒有存在感的一位。但他這次橫空出世,挑上外門第一峰,可以說震動了整個外門。徐檀之名,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徐兄,你這次太衝動了!”白羿辰有些不滿。
“若不是這次出手,我也不知道所謂外門第一,是什麼樣的概念。若不是他沒有預料到我已突破魂隘,這一次差點我就倒下了。”徐檀談起與封乾的一戰,猶自驚心。封乾的實力太過可怕,如果再來一次,他也沒有必勝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