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是文嘯風那個瘟生,不樂意就什麼都要回去。我堂堂王爺家的公子,怎麼能向嘯風那樣的江湖騙子看齊。”梓煊呸了一聲,十分不屑。
“不許說他是江湖騙子。”雪煙敲了他一下。
“難道不是?上回他就把送我的一塊玉給要了回去,還險些揍我一頓。”梓煊捂著腦袋嚷嚷。
“那是因為你耍了人家,換走了他母親留的玉。況且他還送你其他寶物作為賠償了。”雪煙一想起這個,就替文嘯風不值。
“喂,你一味替他說話,好似你已經嫁過去了一樣。真是女大不中留。”梓煊扯來別的話題糊弄過去。
“那也好過你風流成性,追姑娘追得摔下湖中,一條小命險些嗚呼。”雪煙掀他的老底。
“我已經嗚呼了成不?”梓煊舉手投降,嘴上卻嘀咕:“不過在閻羅王那兒打了個轉,人家不收,證明我命就是不該絕。”
“你說她會不會是什麼妖精,哪有人在冰裏麵都能活的。”雪煙戳了戳冰兒的臉蛋。
“這可說不準,文嘯風住在山林深處,他家後山說不準妖精成群。這不就是送來一隻給我當賀禮來著。”梓煊也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
“妖精會吃人的。”雪煙又戳了戳她的臉蛋。
“不怕,要吃,也先把寒玉吃了,因為他一天到晚都和她呆在一起。”梓煊更是捏著她的臉蛋不放。
“哼,她敢吃我寒玉哥,我看先掐死她好了。”雪煙已經把手放到冰兒的脖子上了。
“別呀,萬一沒把她掐死,倒把她掐活,那就有你好受的了。”梓煊推了推妹妹,哪知雪煙一個沒站穩,一雙手硬生生正正掐倒在冰兒的脖子上。就在此刻,那一直緊閉雙眼的人忽然掀開眼皮,茫然瞪住那掐她脖子的女孩。
“哇呀,吃人呀,妖精呀。”
雪煙的驚叫傳遍整個客院。嬌客冰兒醒來的消息也傳遍整個王府。寒玉聽聞後,立即從宮中趕來。
醒來的冰兒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對任何人的問話都充耳不聞,一雙大眼隻是滴溜溜地轉,愛專注地看著某些她感興趣的事物。而目前,她關注最多的恐怕算是邢梓煊了。隻要邢梓煊一出現,冰兒的眼睛便是隨著他轉了。
飯桌邊上,雪煙捧著碗,梓煊舉著筷子,兩人都怔愣地看著寒玉小心翼翼地吹著勺子中的稀粥,送入美人的櫻桃小嘴中。美人眨著翦水大眼,時而看看雪煙,時而看看梓煊,然後視線便停留在梓煊身上了。
“寒玉哥,還是讓下人來吧。”雪煙呐呐勸道。這從小飯來張口的人何時曾這樣服侍別人。就算這冰兒的四肢一時間無法自如伸動,也還不會說話來表達她的需要,但尊貴如他怎麼像個下人一般委屈做這樣的事。
寒玉衝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生怕嚇著了身邊如瓷娃娃一般的人兒,又溫柔地喂了她一口。
“喂,喂,寒玉,這可不是我的錯,快別讓她再盯著我看了,再看我就腳軟了哦。”梓煊左右擺動著身子,躲避冰兒緊緊不放的怪異視線。
“冰兒。”寒玉板過她的臉,像個耐心的情人,輕柔道:“他是梓煊,我是寒玉,你是我的人。”
冰兒的眼中閃耀著陌生不解的神色,轉眼又轉過頭,盯著梓煊看。
“八成是她也感覺到我很俊呀,她喜歡我。”梓煊得意非常。
“臭美,說不準是你臉上有問題。”雪煙也加入了觀煊的行列。
“你說,要是文嘯風看見她,會不會把她要回去。”梓煊挑著眉頭說道。
“她已經是我的了。”寒玉冷哼。
冰兒忽然不再吃寒玉送來的粥,輕輕站了起來,在三人吃驚的注視下蹣跚走出室外。當陽光照射在她防如透明的皮膚上時,她展開雙手,迎風而立,仿佛要擁抱那柔和的風。
然後,她笑了,從那嬌豔欲滴的唇中,飄出了甜甜的聲音,“風,風。”
寒玉驚愣地注視著她突來的歡欣姿態,詫異於那天籟一般的嗓音,片刻,上前去,將她抱起,送回房間。
當他們經過時,讓梓煊頭皮發麻的是,冰兒的眼睛仍舊越過寒玉的肩膀瞪著他看,好似能夠看透他的身體,看穿他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