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冰娃娃(2 / 3)

魂牽淚夢移

何日複相依,

妻兮,妻兮

渾厚的聲底,將幽憂淒涼的音律表現得跟悲冷黯然。一旁端起酒杯的梓煊聽著竟飲不入口,大撓腦袋,情緒忍不住隨之低落惆悵。

“這,這哪裏是歌曲,分明就是催淚魔音。六王爺是個癡情種吧。”他大歎一氣,硬是咕嚕一聲將杯中酒灌入腸。

“是,”寒玉點點頭讚同道:“我母親當年眼見他為文家二小姐神魂顛倒,為她的失蹤茶飯不思,後來竟思其過渡幽幽病懨而去。”

“不是說,六王爺武功蓋世,這麼容易就。。。。。。?”梓煊皺著眉頭,點了點杯沿。

“父皇說如此,便是如此了。”寒玉微扯笑容,表示不願多談。

梓煊會意地拎起酒壺,為他斟下滿滿一杯酒。

忽然間,院落裏傳來紛亂的腳步,從過道上湧來一群黃衣奴仆,神色驚慌,來到兩人跟前撲通就跪下了,嘴中還慌不成言:“小主子,小主子,屍。。。。。扁。。。。。。不。。。。。。變哪。”

“慌什麼慌?”梓煊罵道:“說清楚。”

“那冰窟中,嘯爺送來的屍體,會,會,動了。冰,不知為為何裂裂開,好大的聲音。”奴仆們嚇得麵青嘴白的。”

寒玉眯起眼,站起身,直往冰窖方向而去。

冰窖裏,原本成四方體的冰塊此刻無端碎裂,裏麵蜷縮著的軀體上半身已經向前傾,頭部下俯,長發濕濕答答地垂落,一手臂懸垂,手指微微抖動。

一眾奴仆遠遠觀望,竊竊私語,沒有一個敢接近。見主子來了,都散開兩邊,由他們走過去。

寒玉謹慎接近,探出手去將冰中人的下巴托起,被那驚世容顏震懾了心魂,原隻看到側臉,如今觀覽起整個容貌,發現一切的美好竟都無法與眼前人相提並論,經管那一雙大眼仍舊緊鎖,膚色仍舊蒼白,但每一處莫不精致難繪,天仙絕色也不過如此。

寒玉心狂跳不已,聽到梓煊的腳步,忽以身遮擋,喝止道:“不準過來。”

被扶起的精致娃娃,胸前明顯隆起兩處粉紅晶瑩。寒玉沿裂縫將冰擊碎,以無比輕柔之姿裹住冰娃娃,在眾人的詫異眼神中將她抱離冰窖。

當夜,鄆王府的客院燈火通明,不時有奴仆遞送熱水衣裳,甚至瓜果食物,到後半夜才稍微安靜下來。

寒玉的房中,雪煙倒在左邊的躺椅上,梓煊倒在右邊的座榻上,內室的床上,絕色冰娃娃已擺脫慘白的膚色,麵部竟紅潤透出光澤來。寒玉坐在床沿,心還未能歸位,一雙眼睛癡癡地看著床上人兒。他伸出手,摸了摸被子下的柔胰,感受其中傳來的脈跳。幾個時辰前,這隻能被稱為東西甚至為屍體的人,此刻竟安然如眠地睡躺在他的床上。驚人的美麗竟然不是無生命的。究竟文嘯風知不知道他送來了什麼樣的禮物?難道他不知道她居然是個活人麼?還是根本就是他的惡作劇?

寒玉竟舍不得睡下,隻看著她的容貌心動不已。

第二天,邢王府幾乎半數的奴仆都找過機會前來客院服侍,目的不外乎瞧瞧那屍變事件的主角究竟是真活還是假死。不過,一大早,宮裏來的那個主子就嚴厲叮囑,人人必須管好自己的嘴,不可對外透露一句半句的閑言,若是泄露半點消息,當夜所有的奴仆將以人頭作為代價。至於客院裏的絕色娃娃,一致對外說是小主子的嬌客,邢俯的遠親。

由於從文嘯風的書信中找不出任何的破綻,梓煊與寒玉都一致認為,文嘯風並不知道冰中人的底細,更不可能知道裏麵的人居然能活過來。不過,雖然是活過來了,卻並沒有醒來。召來的禦醫隻說該嬌客疲勞過渡,需要修養。從冰娃娃的身形容貌推斷,其年齡不超過十六。為方便稱呼,寒玉為她取了個名字,叫冰兒。

十天過後,寒玉因召回宮。冰兒暫由邢王府的人照料,雪煙、梓煊兩兄妹天天到客院報到,卻隻能觀瞻睡美人冰兒的姿態,失望而返。這天,兩人又在冰兒跟前噪舌鬥嘴。

雪煙說:“後悔了吧,這樣的仙女白白送予人。”

梓煊又是搖頭又是點頭,說:“我是悔綠了腸子啊,那雲若仙哪裏比得上冰兒,連拎鞋都不配。”

“你可以要回來啊。”雪煙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