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楊嘯魂又問道:“龍兄初來此地,必無安身之所,如不嫌棄,就同我上我家住上幾日,如何?”
“楊兄一飯之恩,我早已感激不盡,尚未報答此恩,又豈能再有打擾呢?”
“這是應該的,”楊嘯魂嚴肅地說,“如果龍兄看得起楊某,就請上我家住上幾日。”
龍世奇看了看楊嘯魂,勉強地說:“那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才對嗎!”說著,楊嘯魂付了飯錢,提著食盒,領著龍世奇走出酒館,向楊嘯魂的家走去。
龍、楊二人說說笑笑,談得十分投機,一盞茶的功夫,二人已走出小鎮,朝一深山走去。
“楊兄,這是要帶我上哪?”龍世奇疑惑地問。
“上我家呀。”楊嘯魂笑著說。
龍世奇雖有些疑惑,但並沒有停住腳步,依舊跟著楊嘯魂向前走去。
行了半個時辰,二人來到一個懸崖邊上,但見:禿鷹在空中盤旋,麵前是萬丈深淵,懸崖對麵有一個大峭壁,峭壁此懸崖這邊稍低一點,峭壁中間有一塊平地,那平地寬約有五步,長約有十步,平地的邊上立著一排籬笆,在平地緊挨著的峭壁上有一扇門和一扇窗,在平地中間還立有一個木杆,木杆上係著一條粗鐵鏈,鐵鏈的另一頭係在懸崖這岸楊嘯魂身旁的那棵大樹上,大樹下整齊的擺著七八根堅硬的藤條,藤條成弓形,長約一尺左右,藤條兩端纏有麻繩。
楊嘯魂笑著對龍世奇說:“龍兄,對麵就是我家,不知龍兄可敢隨我過去?”
龍世奇看了看,笑著說:“大丈夫無所畏懼,這又有何難?”
“很好,那我們就走吧。”說著,楊嘯魂從樹下撿起一根藤條,藤條架在鐵鏈上,兩手握住藤條兩端,雙腳用力蹬了一下大樹,楊嘯魂便順著鐵鏈滑向對麵的平地,當滑到對麵的平地上麵時,楊嘯魂鬆開手,並在落地後就勢滾了一下,然後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
隨後,龍世奇模仿著楊嘯魂的動作,也從鐵鏈上滑了過去,雖說動作有些遲緩,但也安全到達對麵的平地了。
“龍兄,這就是我的家,居室簡陋,還望多多包涵。”說著,楊嘯魂打開屋門,將龍世奇領入屋內。
楊嘯魂的小屋是在峭壁上鑿崖而造,在遠處看,仿佛門和窗“貼”在峭壁上,石屋內很寬敞,共有兩個石室,靠門的石室內有一張石桌,石桌周圍有四個石凳,這個石室內還有一些廚具,另一個石室內有一張大石床,牆角處還有兩個大木箱,屋內十分簡潔,兩個石室內都設有幾個燭台和幾麵鏡子,用來照亮和反光,因此屋內十分明亮。
“龍兄,行了半個時辰,現已是黃昏時分,幹脆,咱們就再來一頓晚飯吧”說著,楊嘯魂將食盒內的飯菜擺在石桌上,二人圍桌坐定,又吃了起來。
對酌之時,龍世奇問道:“楊兄,這裏地勢如此險要,而且十分偏僻,你為何要選在這裏安家落戶?”
楊嘯魂笑著回答說:“幹我們這一行的,每天都是提著腦袋生活,經常被人追殺,因此我把家建在此處,此處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可以輕鬆擺脫家仇,而且這裏遠離人煙,沒有世俗的喧囂,我在這裏無拘無束,十分自在。”
“這裏環境清幽,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但建造起來,必是十分困難的!”
“困難一定會有,但都可以克服。我爺爺以挖窯洞為生,我父親精通打洞技術,以開鑿密道為生,我自幼就跟他們出去做活,學得一身打洞技術,無論是崇山峻嶺,還是峽穀盆地,隻要我肯下工夫,必能打出一條道來,更何況我也明白愚公移山的道理,因此建造這麼一個石屋,對我來說,不算難事。”
龍世奇驚歎道:“楊兄有如此本事,令人佩服。”說著,龍世奇起身敬了楊嘯魂一杯酒。
隨後,龍世奇又問道:“楊兄,你既然有這等本事,那麼為何不憑這身本事混口飯吃,像你爺爺、父親一樣,從事正當的行業呢?”
“誰不想幹一個正當的行業呢?”楊嘯魂苦惱地說,“我自認技藝勝過爺爺、父親百倍,但幾乎沒有人肯用我幹活,鎮上曾有幾個財主用過我幹活,但他們都欺負我年紀小,不給我工錢,我那時已經是山窮水盡,生活根本維持不下去了。”
楊嘯魂連飲三杯悶酒。
“那你又怎麼幹上這行一的?”
“那可就說來話長了。”楊嘯魂想了想說,“去年冬天,一個飄雪的黃昏,我獨自一人徘徊在小鎮上,試著找一些謀生的活,就在這時,我在牆腳下看到一位老伯,那老伯身材瘦小,衣衫破爛,嘴裏還透著酒氣,靜靜地躺在牆腳下,眼睛緊閉。我怕他凍死街頭,於是把他背回我那時的家,為他生火取暖。不久他醒了,但他卻賴在我家不走,於是我每天都得盡量多弄一點吃的,他在我家白吃白喝三天,到了第四天,他讓我呆在家裏,不久他帶回來一大堆好吃的,有雞有魚,那是我憑生第一次吃得那麼飽!後來他告訴我,他乃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