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大家都過得悶悶的,年雖過了,但事情還堆在那裏收拾不完。自從被康熙當著朝臣說胤禩受製於妻,又說寶婺潑悍善妒,寶婺又哭又鬧了好一場,但見胤禩不樂,一直也不敢露聲色。
常德從宮裏問話回來,迎頭碰見渺煙從寶婺屋裏出來,笑道:“姑娘要大喜了。”
緲煙沒好氣的道:“還喜呢?今年可是喜到家了。”
常德道:“你等著吧,有你謝我的。”
常德進屋,見寶婺穿著大紅襖,倚在靠枕上,半閉著眼,神色疲乏。
緩緩道:“爺在宮裏怎樣?招沒人招人欺負。”
“回福晉話,爺特意叫我回來告訴福晉,不必掛心,今個過年,大家夥都高高興興,和和氣氣的。”
寶婺冷笑道:“這群狼,麵上不說,心裏也不知道怎麼笑話他呢?樹大招風,人賢招恨,老爺子也偏心,為了個不爭氣的太子打他的臉。”
“福晉息怒,這話可不敢亂說。”
“我不就是在家裏說說嗎?我倒是忘了,眼線早安□□來了。”
“福晉也想開點,人已經這樣來了,阿哥也生了,人也不敢再嚼舌頭了。”
寶婺聽到著哭道:“我就是沒給他生個兒子,我就不是人了。說我凶悍不賢德,不許他納妾,到現在還沒有兒子。弘旺他們娘倆是死的嗎?”
常德道:“福晉說的極是,福晉一片心都是為爺長的,別人不知,錯會了福晉,日子長了旁人自然知道福晉的為人了。”
“我的為人怎樣誰知不知道又能怎麼樣?隻是操心他不好,這我才心焦。”
常德道:“貝勒神通廣大,沒人說不好的,皇上早晚還是會明白的。隻是福晉也要為自己打算。貝勒自然是對福晉好的,如今阿哥也有了,隻是那位主子難纏,阿哥難跟福晉貼心,日後天長日久阿哥大了,那屋那個仗著母以子貴要爬到福晉頭上來,爺自然是要幫著福晉的,隻是兒子攥在他那邊,爺也難免左右為難。”
寶婺道:“所以想起來我才揪心啊。”
常德道:“奴才自幼在爺和福晉跟前長大,隻求粉身碎骨報答主子。奴才見如今爺遭此冷落,回到家又叫那院的攪的不得安寧,冒昧替福晉想了個法子,隻是不敢說。”
寶婺道:“你盡管說。”
常德道:“杏蕊不過是仗著有兒子,若是沒有,皇上娘娘哪個也是靠不長的。福晉差隻差個兒子罷了。”
“這還用你說。”
常德又道:“福晉別急,聽奴才慢慢說。為今之計,福晉不如找個出身低的老實人,再給爺生個兒子。一來堵了那些說福晉量小,不肯教爺納妾人的嘴;二來,福晉把孩子拿到身邊養,孩子的親媽是什麼身份,福晉肯抬舉她,已然是天大的造化,她還敢怎麼樣?如此一來福晉也算有了子嗣,她杏蕊的兒子雖是長,可是福晉才是正房夫人,兒子落到您跟前就是嫡長子。到時候還怕誰?”常德說完連忙磕頭道:“奴才這都是為福晉著想,若有一點私心,不得好死。”
寶婺抬手道:“你起來,我知道你是為我和爺想。我也不是沒想過,隻是這人該找誰?”
常德道:“要我看,一定要是知根知底的才好,要是又弄了一個杏蕊進來,可是沒走了虎,又來狼了。”
“你看有什麼可靠人沒有?”
“依奴才看,福晉身邊這幾個女孩子也大了,又是福晉跟前長大的,品性知根知底。奴才也不敢造次,倒要福晉看看。”